去她的房間,我這還是第一次在她家客廳坐。
樓玲在我側面的另一個沙發上坐下來,悶在那裡也不說話,像是在等我開口,我清了清嗓子,說:“樓玲,你咋子了?”
“嗯?”樓玲微微抬了下眼睛,瞟了我一眼,搖了搖頭,又把眼簾垂了下去。
樓玲這麼冷淡地對我,這還是第一次,我一時顯得有些侷促,感覺有點如坐針氈一般,我看著樓玲安靜得略顯冷漠的臉,躊躇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對她說:“樓玲,我給你說嘛,我……我其實……沒有和羅彬偉混。”
樓玲聽了我的話輕輕吐了口氣,但依舊沒有看我,淡淡地說:“我又管不到你和哪個耍,你給我說這個咋子嘛。”
“我真的沒有和他們混!”我見樓玲願意說話,一時膽子也稍微大了一點,趕緊解釋說:“我就是上次和他說起張傑,他就一直這個樣子對我,我其實根本沒有打算跟他兩個耍,真的!”
“那他咋個會幫你打架喃?”樓玲抬起頭來看著我,表情淡定地問:“你還去幫他們打,要是把你自己打到咋辦?”
我被這話塞了一下,有點答不出來,但隨即很快地整理了一下,說:“我就是看他是因為在游泳池幫我們惹起的事,我不幫他有點說不過去,”我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樓玲的眼色,“而且我出去的時候,那幾個‘小天棒’也按到我打,我不還手也不得行得嘛。”
“他們打了你的呀?”樓玲緊張了一下。
“是噻,”我說:“把我腰桿踹了一夥,現在都是青的。”
“哎呀,真的呀!”樓玲一下站了起來,過來一邊拉我的衣服一邊說:“在哪兒喃,我看下喃,我昨天咋個就沒看到!”
我把被踹的部位的衣服撈起來,露出一團烏青,樓玲見了心疼地摸了一下,問:“痛不痛哦?咋這麼大一塊喲?”
“現在不得好痛了,”我說:“就是被那個耳朵遭打了的娃頭兒踹的。”
“啊?那個人的耳朵真的遭了呀?”樓玲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問。
“嗯,”我點了點頭,說:“我過來的時候碰到楊哥了,他給我說那個娃的耳朵還縫了針的。”
“哎呀~~~~”樓玲聽得咧了咧嘴,說:“你以後還是不要去打架了,我看到好嚇人哦!”
“嗯,”我對樓玲笑著點了點頭,說:“我不得打架了,除非哪個欺負你。”
“呵呵~~~”樓玲也笑了,她這還是從昨天游完泳之後,第一次對我笑,她說:“哪個得欺負我嘛?哪個敢欺負我嘛?”
“嘿嘿……”我訕笑了一下,說:“就是、就是,哪個欺負你我就把哪個打安逸。”
“討厭!”樓玲笑著嗔怪地說了一句,轉身去了廚房,從冰箱裡拿了快西瓜出來,對我說:“吃點西瓜嘛,我專門給你凍起的。”
“啊!”我驚訝地看著她,問:“你咋曉得我要來喃?”
“不給你說!”樓玲在我旁邊坐下,捂著嘴一邊笑一邊說,見我老看著她,推了我一下,說:“你快吃噻,沒凍得好涼得。”
其實這個時候,我心裡比吃了這冰凍的西瓜還舒服,雖然我腰上被踹了的地方這個時候還在隱隱作痛,但在見到樓玲滿臉笑意的時候,我這些疼痛和早先心裡的苦楚,都化作了煙雲消散得無影無蹤,我飛快地啃掉了手裡的西瓜,一邊啃一邊問:“咋你一個人在家喃?你妹兒喃?”
“她和她們同學約起去買磁帶去了”樓玲一邊看著我吃西瓜,一邊說:“中午就出去了,午覺都沒睡。”
“啥子磁帶哦?”我看了一下樓玲問,樓玲見我西瓜汁弄得一臉都是,趕緊把旁邊的手絹抓來遞給我,說:“快擦一下,你咋吃得一臉都是哦。”頓了一下,接著說:“好像是遲志強的磁帶,叫啥子《悔恨的淚》哇。”
“啥子磁帶哦,”我用手絹擦了擦臉,說:“咋這麼怪的個名字?”
“不曉得嘛,”樓玲說:“好像聽說還好聽,是遲志強在監獄裡頭寫的歌。”
“遲志強是哪個哦?”我問。
“你不曉得呀?”樓玲驚訝的說:“就是那個被判成啥子強姦罪的那個演員,他以前演過好多電影的喲。”
“安?還是演員啊?”我把西瓜啃得來都成白皮了,站起來,拿到廚房垃圾桶扔掉,洗手時順便把手絹揣進了褲兜裡。
樓玲在客廳裡大聲地說:“是噻,不過我也記不到他演了啥子電影了,我也是聽我媽媽說的。”
我洗了收出來,一邊“哦、哦”地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