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揚盯著她的嘴看,也不知到底有沒有聽明白她的話,眼神直勾勾的,卻又空落落的不知落在哪一處,許晚晴給他倒了一杯水,就出去辦理住院手續。
出門時被江雨寧一把拉住了。
“你們家老爺子有心事。”江雨寧附在她耳邊說。
“啊?他能有什麼心事?”許晚晴愕然。
“我也不知道,反正吧,我聽見他在給什麼人打電話,好像要把什麼財產全部轉到你的名下,聽那口氣……”江雨寧緊張的嚥了口唾液,“聽那口氣,就跟臨終遺言似的。”
“你瞎說什麼!”許晚晴瞪了江雨寧一眼,江雨寧作勢抽自己的嘴巴,一邊又哭喪著臉說:“我不騙你晴晴,真的,他還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什麼……我也活得夠久了。”
許晚晴腦子裡嗡地一聲,一片空白,她不自覺的回頭看了程揚一眼。
他斜斜的歪在病床上,眼神呆滯,面如死灰。
許晚晴的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程揚患上了什麼不治之症,卻在瞞著自己?
存了心事,就難免會胡思亂想,找了個藉口帶程揚去做各項檢查,又是抽血化驗,又是透視,每次聽到醫生叫她,總是戰戰兢兢,如是幾次,程揚哪能看不出來?
“晴晴,爸爸前不久才做過一次體檢,身體健康的很,你不要擔心。”看見許晚晴又一次去拿什麼檢查結果時,程揚主動開口。
許晚晴驀地轉過身來,“那……爸爸打電話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老婆來了
許晚晴驀地轉過身來,“那……爸爸打電話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哪有什麼意思”程揚微笑,“人老了,總要立個遺囑以防不測,我在海外奮鬥這麼多年,偌大的家業,可不能沒有人來繼承。”
“爸爸,你現在才多大?你還能再活好幾十年,現在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許晚晴蹲下來握住程揚的手,“我小的時候你沒照顧好,我不管,我不允許你胡思亂想,我要你等到我生了孩子,我的孩子再結婚生子,再來想這些事!”
程揚一怔,隨即大笑,“真是傻孩子說傻話!不過,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我的外孫子,快點結婚吧,爸爸都快等不及了。”程揚沒來由的又嘆息一聲。
就為了程揚的這句話,許晚晴回去找蕭卓巖。
想和他商量一下具體的婚期,哪知回了餐館,仍是不見他的蹤影。
倒是蕭苼正悶頭在店裡工作,看到她,微微一怔,好像很不自然的樣子。
許晚晴卻懶得去計較他的面部表情,劈頭就問:“有沒有看到蕭卓巖?”
“他……他在酒吧喝酒。”蕭苼低低的回答。
“又喝酒?”許晚晴這回真的火了,不管怎麼樣難過,總也要有個度吧?這麼一天到晚的喝酒算什麼?難道找不到那個人,他就打算長醉不醒嗎?
她掏出手機拔打他的電話,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沒有人接。
許晚晴問清地點,直接殺去那間酒吧。
午夜的酒吧裡一片紙醉金迷,一進去就是一陣嗆人的煙氣酒氣還有說不出來的那股子頹廢的氣息,直衝腦門子而來,許晚晴不自覺的掩住了鼻子。
在一邊混亂的人影和斑駁的光影裡,許晚晴費力的尋找著,找了十幾分鍾,總算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發現了爛醉如泥的蕭卓巖。
他已經醉得爬都爬不起來了,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身邊還圍著幾個性感妖嬈的女人,正對他犯著花痴,有個膽大的還拿手去摸他的臉,一見許晚晴一臉怒氣的出現,都稍稍收斂了些,只吃吃笑著盯著許晚晴看。
“蕭卓巖,起來!”許晚晴壓住心裡的怒氣,冷冷的叫。
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趴在那裡大睡。
“起來!”這一回,許晚晴是把嘴貼在他的耳朵邊大叫的,這樣做的效果確實不錯,蕭卓巖突地彈跳起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自己的面前,嘴裡唸叨著,“我老婆來了?”
那幫女人一驚,隨即又放|蕩的大笑,那個膽大想揩油的女人斜眯著眼睛看許晚晴,輕挑的說:“原來還是個怕老婆的男人,真有意思。”
蕭卓巖聽到這句話,很反感的擰了擰眉頭,對那幫女人冷道:“滾開!”
說完,他居然又趴在桌子上開始大睡。
許晚晴最後是拎著他的耳朵把他提出去的。
她本來不想這麼做,這麼做有點像某個電影裡的狗血鏡頭,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