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電梯,按了樓層,便將頭抵在電梯那小小的封閉的不鏽鋼門上,感覺整個身子都是軟軟的,好像所有的力氣,都已經被抽離。
叮的一聲,到了,她走出來,下意識的把走廊的拐角望了望,隨即又是微怔。
她在看什麼?
在看蕭卓巖是不是在那裡嗎?
他曾經數次在那裡出現,可是,這一次的拐角處卻是空無一人,只有白色打光冷冷的照著。
她的心裡居然有點空落落的。
為什麼不願意去相信張偉所說的話?
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嗎?
她心亂了,也解釋不清。
回到家,一夜幾近無眠。
深夜一點多,手機突然響起來,把她嚇得一激靈。
膽戰心驚的拿過手機一看,居然是鄒燁磊。
她接起來,喂了一聲,鄒燁磊在那頭不說話,她一下子又緊張起來,懷疑是不是陸盈心拿了他的手機,正胡思亂想間,鄒燁磊在那頭輕輕的叫:“雨君?”
他的聲音微有些沙啞。
“是我!”許晚晴回答,“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我聽,你好象也沒睡?”鄒燁磊問。
“是,我沒睡。”許晚晴回答,“我失眠。”
鄒燁磊笑,說:“那真是巧,我也是失眠,我們倒是同病相憐。”
許晚晴微嘆,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只聽見電流的聲音滋滋響,良久,許晚晴打斷了沉默,說:“燁磊,還是早點休息吧,你明天一定還有很多事要做。”
“明天沒有什麼值得期望的,也不過就是那些煩惱的事,不想也罷!”鄒燁磊沉悶的說。
“不要這麼說,”許晚晴苦笑。
“咖啡店的事,我聽說了。”鄒燁磊突然說,“一直打電話給你,但是,好像你一直在關機。”
“哦,我最近去外地了,這個手機一直扔在家裡沒用。”許晚晴解釋。
“這個?原來你還有別的手機號,把號碼發給我。”鄒燁磊說。
“還是……不要了吧。”許晚晴猶豫著回答。
“你是怕再引起誤會嗎?”鄒燁磊笑得苦澀,“也是,上次海邊的事,我已經給你造成了很大困擾?”他明白的,他一直想去找她,但又怕事情變得更糟糕。
☆、他意外地丟了心
鄒燁磊的聲音陡然變得深沉暗啞,“我其實,是個最沒用的男人吧?我不能勇敢的去愛自己想愛的女人,卻又因為自己的衝動,將她放在了風口浪尖上,雨君,真的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也許,你不會失去公司,更不會像現在這樣,陷入窘境。”
他一整不停的說著,聲音裡滿是苦澀和無奈。
許晚晴輕笑,無所謂地說:“這些事,怎麼會怪到你呢?”停了片刻,她說著又笑,“也真是巧,居然會在那裡遇上,其實,就算什麼事也沒有,陸盈心也未必肯罷手,她不是那麼容易罷手的人。”
她的話又惹來鄒燁磊一連串的嘆息。
“雨君,對不起。”他再次喃喃的道。
“不用再說對不起,燁磊,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只是,我們都身不由已,所以,沒有什麼對不起,如果你非要這麼說,那麼,我也要跟你說對不起,我曾經那麼誤會你。”許晚晴感嘆著,她和他,都是一個活在深淵中的人,沒有必要再糾結什麼過去,於是,嗓音也不由放柔了些,輕聲說:“夜很深了,睡吧,我也要睡了,覺得困了。”
“好吧,那你睡吧!晚安!”鄒燁磊輕聲說。
“晚安!”許晚晴說著要掛電話,卻從話筒裡陡地傳出來一句,“雨君,我愛你!”
像是一聲嘆息,更像是一聲低低的囈語。
許晚晴閉上眼。
雖然不想,可是,眼裡還是酸酸的,流出一滴清淚。
被一個人這麼無怨無悔的愛著,其實也是一種幸福,不是嗎?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那麼的在乎你,不求回報的在乎你,對你好。在這樣孤單冷清的冬夜裡想來,不是不溫暖,不是不美好。
輕輕放下手機。
她睡不著,想著鄒燁磊,想著和他第一次見面,想著曾經在一場的點點滴滴。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已經不再懷疑他是真的愛著自己。或者曾經,他是有目的接近她,這一點,他也承認過,但他意外地丟了心……她倒是覺得點同情他了。一場遊戲,一場陰謀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