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瑩玉只是於一旁輕嘆。
鄒燁磊苦笑著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心裡一直是疑心著我的,如今蕭氏落敗,你便恨上了我,可是,許雨君,就算我的心再卑微,也不至於讓你這樣賤踏如泥,我打敗蕭氏,圓我父子倆多年的心願,就算你怨我恨我,我也絕不後悔!”
說到最後,他的話又陡轉激揚,神情更是桀驁不馴,“你若是為蕭氏鳴不平,儘管來找我,不用莫名其妙的讓我背黑鍋,如果你覺得,只有我落敗,蕭氏崛起,才襯你的心意,那麼,你就大膽的做吧,我還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人!”
他的臉上露出一種孤傲卻又決絕的神情來,更有無限的蕭索和落寞散落其中,襯得那孤傲更傲,決絕更絕。
幾乎是一瞬間,這個素日裡在許晚晴面前溫潤如玉的男人,渾身陡然罩上了一層凜冽的寒霜。
許晚晴不得不承認,南極冰人的稱號,其實一點都沒錯。
他說完對著顏瑩玉深深的彎下腰,“不管怎麼說,顏姨,謝謝你相信我,我值得你相信,只是,在別人的眼裡,不屑於相信我罷了!”
他的聲音忽又轉悽苦,瞥了許晚晴一眼,飄然而去。
許晚晴生氣一翻,累極了一樣,軟軟的癱倒在椅子上。
顏瑩玉只是嘆息連聲的看著她,見她面色不好,又叫服務生續了熱茶。
許晚晴把那杯茶抱在手裡,仍是覺得冷,徹骨的冷,更是無限的茫然。
如果鄒燁磊一味的狡辯,或許,她會更加的懷疑他。
可是,他那種神情,卻又讓她的心裡莫名的不安,直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他?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她的行為,確實……令人寒心!
可是,她分辯不清楚,眼前似有一重又一重的迷霧,她拔不開,拂不去,只是在濃霧裡打著轉,心裡的迷茫與困惑,更是難言難說。
顏瑩玉也一直皺著眉,嘴裡咕噥著說:“你看燁磊傷心的樣子,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去懷疑他,難道,可是,這麼近距離的照片,你沒拍我沒拍,竟業更不會拍,那些蕭氏的客戶,也沒有理由去拍,難道,還有,其他人?”
她問許晚晴,“你和鄒燁磊之間,有沒有其他人會經常出現?”
其他人?經常出現?
一道雪亮的光,瞬間劃過許晚晴的腦海,她心裡的驚異難以言說,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這個人也真的是太可怕了!
☆、往深一處想
可是……
許晚晴一時間只覺得腦中亂得像一鍋沸騰的粥,到處都在冒著泡泡,可是,不知道哪一個泡泡才最近真相和事實。
“你想到什麼了?”顏瑩玉緊張的問。
“沒……沒什麼。”許晚晴長長的籲出一口氣,“我還沒有想明白。”
“你還是懷疑燁磊?”顏瑩玉嘆息。
“如果不是他故意,那些蕭氏的客戶,怎麼會莫名的一個個出現在我的面前?”許晚晴是在向顏瑩玉發問,卻也是在問自己,這是困擾她的最大疑點。
顏瑩玉也被她問愣了,連聲嘆息著說:“我被你也說暈了,確實,這事最大的受益者,是鄒燁磊,如果是別人的話,怎麼會丟那麼大一個便宜讓他撿?”
許晚晴心中又是一動,心中已有了計較。
她喝了一口茶,突然靜靜微笑,說:“顏姨,不要再想這事了,我們都忙,平日裡難得一聚,還是說些別的事吧,不要讓這些事,再影響到你老人家的心情,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顏瑩玉盯著她,也是笑容忽綻,“你個死丫頭,還能想到我老人家的心情,還真是孝順。”
許晚晴笑,說:“說了這半天話,肚子也覺得餓了,你老人家想吃什麼,儘管點,這頓我請。”雖然剛才對顏瑩玉的自作主張有點不悅,那也是一會兒的事,往深一處想,她也只是關心自己才會這樣做而已。
世上想真找到一個關心自己的人,並不容易。
她不會去計較的。
是時候放鬆一下,讓自己也冷靜下來,最近老是讓事情也弄得很煩。
第二天上班。
許晚晴就直接問張偉,“雨寧什麼時候回來?”
“就這兩天吧,怎麼了?”張偉問。
“等她回來,告訴她,身家上億的女企業家,請她去旅遊,世界各地由她選。”許晚晴邊理著桌上的檔案邊說。
張偉一怔,隨即涎笑著,說:“怎麼?你要發福利呀?帶不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