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
“喂!”
沒來得及回想起全部的過程便被旬打斷,懷中的少女被生硬地交換了位置,一時間覺得手心空空蕩蕩。森猶疑著抬頭,卻只看見棕發少年哀怨的神色。強烈的不詳預感一閃而過,他終於開始環視四周,只覺得一切都殘酷得刺眼:“我,做了什麼?”
“關於這個……”旬不知如何開口,只是無端地覺得事件的發展已然超出了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無力感油然而生,“等離開這裡再說吧……”
莫名的焦躁。森痛苦地甩過頭去:“……恩。”
風系的轉移魔法仍舊可以自如使用,確實讓森鬆了口氣。怔怔地目送昏迷的三人進入診療室,感覺思緒更加混亂,他重重地靠在一旁的牆上,卻怎麼也不能回憶起剛才的事情。再次撫上自己的頸項,那裡還留著溫軟的觸感。
極不好的預感閃現,惹得森皺起眉來。
“吶,這裡是哪裡?”輕提手中的紙杯遞於森,旬的眉間寫著不解。
“Heaven Palace,天使騎士的總部。”嘆氣,想用微笑掩蓋心中的彷徨。覺得解釋不夠清楚,揣測地補上一句,“放心吧,這裡是絕對安全的。”
“……恩。”不知是不是諷刺,旬轉身背對黑髮少年,雙手插入自己的口袋,“我想也是,設施真是齊全,真不懂你們為什麼這麼想要成為天使騎士。”
“來生旬!”扳住旬的肩膀,森驚愕地感覺到從指尖傳來的細小顫抖,不禁啞然,“你……怎麼了?”
紙杯由於力道的突然加大而出現了變形,透明的水流順著溝壑的杯壁潺潺留下,濺落了零碎的心境。
“他們會怎樣?”大聲咆哮出自己的憤懣,旬的雙眼有些漲紅,肩膀的抽動也隨之加劇起來。
“他們……?”總算有些瞭解了,森放鬆了手中的力道,沉靜地深呼吸,“不要緊的。”
迅速地抓住森的雙臂,此時的旬正懸掛在崩潰的邊緣,言語也只像是為了加強自己的意念:“即使受了那麼重的傷?”
“不要緊的。”執意不去看旬,只是輕輕地拍著他的發,“如果是St。Silence的話,一定……”
拍下森的手,旬依舊被自責包圍著無處可逃,“你憑什麼那麼確定?”
“那個嘛……”再次拍擊旬的背脊,示意對方轉身,“其實是……”
順著指尖的方向望向前方,一抹明亮的金色躍入眼簾。
“藤、藤堂忍?”旬猛然後退,臉上寫滿難以置信。
不耐煩地咬住繃帶的一端迫使那個結變得更加結實,忍的臉色看似恢復了不少。眼角下墜著幾道膠貼,更添上了幾分不羈的味道。大概是剛才的拉伸太過劇烈,扯痛了傷口,忍的表情帶過了幾分痛楚之後悄然迴歸平靜:“看見別人的臉就那種表情不覺得很失禮嗎?”
“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他們呢?”定定地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旬的語氣中摻雜著複雜的意味。
“真意外~我還以為你只會問‘雨桐呢?’之類的。”似乎精力剛一恢復就迫不及待地找人挑釁,忍玩笑般地捲起自己的髮絲。
怒視金髮少年,旬重重地擦過兩人間的縫隙,向走廊盡頭走去,毫不客氣地留下憤懣的腳步聲。
“哎呀~被討厭了呢。”重新編紮起自己的辮子,忍的眼角模糊地飄過點滴的疲憊。
“不要裝了。”雖然沒有展現表情,卻感到森的心情無比沉重。聲線沉悶像灌上了萬千鉛條,“其實……完全沒有恢復吧?”
忽然沉默下來,忍勉強地笑:“被發現了嗎?”
“支開外人之後……”眼神猶疑,只能強迫自己繼續著話語,“可以說了吧?”
攤開手掌注視著繃帶下漸漸泛紅的所在,忍苦笑:“恩。”
少年們纖細的身影被斜照的夕陽逐漸拉長,和諧地平鋪在地磚之上微微地晃動。本來只是一個平和的午後,晦澀的氣息卻在某個角落蠢蠢欲動。
“你說什麼?契約?”過於激動,黑髮少年的影子劇烈地顫動起來。
“雖然當時我也並不是十分清醒,不過……應該可以確定。”遺憾地閃現自己碧色的瞳眸,忍異常地嚴肅。
森只是懷疑地凝視著忍,不言一詞。
“你可以看看現在的自己。”視線鎖定在對方的頸部,忍落寞地垂下眼簾,“那裡,有她選擇了你的證據。”
“……誒?”重重地遮掩起那忽然灼熱的地方,森猛地掉頭衝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