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的身邊坐下,他突然偏過頭來問:“徐子涵?”
徐子蕾怔了一下點點頭,“你抱著靜兒離開後,他正好打電,沒、話找我,我——”
“我們明天請他吃個飯。”她解釋著,冷昱爵卻並沒有聽她說完,徐子蕾又是一怔,冷昱爵淡淡的瞥了眼她包紮的像粽子似的兩隻手,面無表情的道:“幸好有他帶你過來清理傷口。”
徐子蕾和他在一起待久了,對於他的心思自然也能參透幾分,她明白他心裡的彆扭,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瓣,“這不怪你,畢竟當時靜兒的情況的確比我嚴重的多了。”
冷昱爵抿唇不語,只是看著她的眸子情感愈發的濃郁了,他伸手將她擁入懷中,“靠著我休息一會兒吧。”
徐子蕾輕輕恩了一聲,當真閉上眼靠在他懷裡睡覺。
第二天天一亮,徐子蕾就從沙發上醒來,身上披著的是冷昱爵的外套,他人早已經不在病房內了。
冷靜住的是一間獨立的病房,她此刻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按說麻藥的藥效已經過了,她應該醒了,可她卻又確確實實的繼續在沉睡。
徐子蕾生怕她醒來後看見自己又情緒波動起來,立刻穿了鞋就往門外走。
至少在冷靜還沒能完完全全的冷靜下來接受她的時候,她不能這麼貿然出現。
當冷昱爵拎著早餐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徐子蕾正在病房外來來回回的踱步徘徊,冷昱爵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有些心疼這樣細心的她,走過去將她拽到一旁,難得的輕聲細語:“我先送你回去吧。”
徐子蕾搖搖頭:“還是別了,一會兒靜兒醒了一個人待在病房裡怎麼行?”
“她已經醒了。”
“啊?”徐子蕾有些迷惑的看著他,剛才她自己明明才看見冷靜在睡覺的。
“半夜,麻藥一過她就醒了,後來又睡著了。”冷昱爵耐心解釋。
徐子蕾點點頭,突然又想到什麼,忙不迭抬起頭,“那她……”看見我沒有發飆?
“房間太暗了,她看得不清,況且那時我就坐在她床旁。”冷昱爵沉寂的說,說罷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又用很認真的語氣道,“徐子蕾,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徐子蕾被他一本正經的嚴肅樣逗笑了,同樣抬起頭親親他,“就算你一個人處理不好,不還有我嗎?我們一起處理。”
冷昱爵木著臉表情一滯,有些不自然的瞪了她一眼,隨後又憐愛的點了點她的鼻尖,徐子蕾眨眨眼,冷昱爵微微揚了下唇角,拉著她的手腕一同往外邊走。
冷昱爵送完徐子蕾回家後,再回到醫院,冷靜早已經醒了,她正靠在床頭目光炯炯地看著窗外。
北風呼嘯,多蕭條的一片光景,就像是她在心底默默堅持了那麼多年的情感。
總會有一天達到臨界,然後要麼一起滅亡,要麼獨自毀滅。
冷昱爵木然的立於門前看著自己的妹妹,曾經那樣美好的一個她,如今卻是這幅模樣。
這怨他,是他一手寵出來縱容出來的惡果。
大概是太瞭解彼此的呼吸了,冷靜理了理情緒,回過頭對著門邊的人,甜甜一笑,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樣:“哥,你來啦?”
許是還在思考如果和她談,冷昱爵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抬腳就往裡走。他坐在沙發上,一雙濃眉緊緊鎖著,面部表情緊繃,卻並未再出聲。
倒是冷靜率先出了聲:“哥,你難道沒有話想要對我說嗎?”
冷昱爵聞聲,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靜也正視著他,兩人均是一陣沉默,半晌冷昱爵才沉寂道:“靜兒,我已經替你聯絡好了荷蘭那邊的心理治療所,你——”
“你就這麼想讓我消失?”不等冷昱爵說完,冷靜便雙眼瞪著她高聲質問,似是不敢相信他所說的話,“哥,難道我對你的感情你還不瞭解嗎?為什麼你要逃避?我們就像以前那樣不好嗎?你只有我,我只有你……這樣難道不好嗎?”
“靜兒,我們是兄妹,親兄妹。”冷昱爵一夜未睡,此刻正是滿臉疲憊,可卻不難看出他眉宇間的憂愁,與他以往的冷漠沉靜不同,這回卻是人能看得出的煩心。
“兄妹?”冷靜突然笑起來,“冷昱爵,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要這種血緣也要你愛我,你會愛我嗎?”
“為什麼不讓我在十歲那次就那樣死掉?為什麼明明給了我十年的愛,卻又要突然把它收回去?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中除了你,我任何人都可以不要,如果你不愛我了,我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