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的空氣似乎一下子變得緊繃起來。蘇沫盯著走進來的人,目不轉睛。
兩三個月不見,慕言司似乎有點不一樣了。他周身的氣勢更加冷冽,那一雙深碧色的眼中帶著冷傲與尊貴,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看著他的眼睛,蘇沫有種這一輩子都逃不了的錯覺。
慕言司看著眼前的蘇沫。一身簡潔的t恤牛仔褲,長髮披散肩頭。巴掌大的雪白小臉上,一雙烏黑的眸子蘊著水霧,迷離朦朧。她美麗依舊,只是似乎更瘦更加楚楚動人了。
他走到了蘇沫跟前,輕挑她的下頜,似笑非笑道:“南宮小姐,你想通了嗎?可以答應嫁給我了,是嗎?”
蘇沫甩開他的手,冷然說:“我不會嫁給你的,但是你只要幫我找到我爺爺,我可以說服我爺爺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
慕言司笑了笑,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腿一翹,懶洋洋搭在了眼前的桌上。他輕撫下巴,搖頭:“南宮小姐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要的是你,不是什麼別的東西。”
蘇沫忍不住皺眉看了他一眼,眼前的慕言司看起來有多狂妄就有多狂妄。
蘇沫勾唇冷冷一笑:“難道慕先生不是衝著我的繼承權來的?”
慕言司支著下頜笑了,雪白整齊的牙齒迷人而充滿了令人難以招架的野性,他慢慢笑著說道:“也可以這樣說。”
果然!
他要的是全部的南宮世家,不是單純錢可以打發解決的!
蘇沫猛地站起身,冷然說道:“不可能!”
慕言司看著眼前的蘇沫似笑非笑說道:“南宮小姐可以考慮一下。要知道時間可不等人的。”
他說完轉身走出了會客廳。
在他低聲對傭人吩咐安排蘇沫的房間時。蘇沫忽然問:“你和尼古拉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要南宮世家?難道為了名和財嗎?而這兩樣你分明都有!”
慕言司猛地看向她,銳利的目光掃過。
蘇沫迎上他的目光,冷然問:“慕先生,你不想承認嗎?你和尼古拉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慕言司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冷冷回答:“我只能告訴你尼古拉不是你能惹的人。”
蘇沫上前幾步,目光急切,抓住他的袖子問:“那你告訴我,我的爺爺到底在哪裡?是不是……”
慕言司看了她許久,薄唇微啟,淡淡的、冷冷地說:“是的,你的爺爺南宮智現在在尼古拉的手中。生死門派去保護南宮智的一百多個一等一的好手都在那家醫院裡面死了。你沒看新聞嗎?那醫院簡直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夷為平地’。而官方只說是一起人質綁架事件,報紙上宣稱的死亡人數僅僅是實際上的零頭。你想知道的就是這些是吧?”
蘇沫忽然間只覺得自己心“撲通”跳了一下後徹底沉寂不動。
原來,是真的!
她果然猜中了。方戰和方雲這幾天情緒沉重又緊張萬分,一定是出了大事了。他們想瞞著她讓她不擔心。可是,那是她的爺爺!這個世上唯一的關心她愛著她的親人!
老天爺難道連這也要奪走嗎?為什麼!
為什麼……
連日來的疲憊惶恐在這一刻徹底將她的精神壓垮。眼前陰影覆來,蘇沫徹底昏了過去。
慕言司一把將她抱住。他探了探她的脈搏,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去叫醫生!”他冷著臉吩咐,“另外,把船開回普修斯港!在那邊才是絕對的安全!”
手下應了一聲,急忙下去執行命令。
慕言司抱著蘇沫,懷中蘇沫昏昏沉沉,蒼白的臉色像是透明一樣。
她經歷的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和驚恐,要知道那是被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追殺的恐懼與瀕死間苦苦掙扎的微弱希冀。他眸光復雜地看著,也就只有這一刻,他眼中才帶有冷傲不羈表面下深藏著的憂慮。
……
滴答,滴答……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為任何人而停留,也不為任何事而惋惜。它是一切的創造者也是一切的毀滅者。
趙誠看著眼前的時鐘,一滴汗順著鼻樑上緩緩滴落,可是很快就被一隻戴著手套的手迅速擦去。
眼前是一間開放性的手術室。偌大的無菌手術室一臺臺儀器正在運轉著。他的身旁是年過六旬,滿頭白髮的霍金斯教授。他同樣穿著無菌手術服,手中拿著手術鉗正小心翼翼地將一塊人工骨骼植入手術檯上的男人腿部。
趙誠一眨不眨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