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身香檳色晚禮服的徐茵正挽著一身亞麻色西裝的林楚生。他們站在臺階下,微微仰頭看著站在走廊拐角處的蘇沫,兩雙眼中意味不明。
蘇沫目光落在林楚生的臂彎中,在那邊,徐茵一雙細白的手正緊緊搭著他的手臂。兩人都是穿著淺色調的衣服,看起來猶如一對璧人。
林楚生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她,一如既往沉靜如水。沒有憤怒,也沒有冰冷的厭惡,他似乎總是這樣,只要他心中下了決定,她來她去,他都不會再過問。
蘇沫注視著他,好半天才費力地移開目光,看向徐茵淡淡回答:“原來是徐小姐,我正要走……”
徐茵目光中帶著一絲玩味:“蘇小姐為什麼這麼快就要走了?這晚宴不是還沒開始嗎?聽說晚宴上還有周女士要展出的一批珠寶,蘇小姐不看看再走嗎?”
蘇沫對她沒有什麼好感,冷淡地說:“我平時不需要什麼珠寶裝點門面。時間不早了,我先走,祝你們晚上玩得愉快!”她說完就要下臺階離去。
“沫沫!”身後傳來江霄天的聲音。
蘇沫一回頭,江霄天已經快步走來。他握住她的手,聲音中帶著熟稔親熱:“你怎麼就走了,我媽媽要你試最後一套首飾。等會就要給客人們展示了。”
他說完不容蘇沫回答,摟住蘇沫的肩頭,對林楚生與徐茵歉然示意:“我要帶沫沫進去試首飾了。先告辭一步。”
他說完拉著蘇沫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似乎怕她冷還細心地脫下身上的西裝為她披上。
林楚生站在原地,眸色深深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眼底神色複雜冰冷。
徐茵看見他冰冷陰沉的臉色,忽然笑了笑:“楚生,看起來她過得比你想象的好多了。身邊有這麼多的護花使者,你可以放心了。”
林楚生冷冷看了她一眼:“與徐小姐無關。這一次要不是我父親堅持,我是不會出席這無聊的宴會的。”
徐茵似乎並沒有被他惡劣的口氣給氣走。她大方一笑,撥了撥自己的長髮,嘆了一口氣:“楚生,你要怎麼才能原諒我呢?我都解釋過了,上次那件事跟我沒有什麼直接關係,誰讓蘇沫忽然有了這麼大一筆錢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國內對這種資金是很敏感的。”
“警局那些人想要巴結我的爸爸,所以才想出這麼一個損招。這也不能全部怪我。”
林楚生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底有暗暗湧動的譏諷。
徐茵解釋完見他無動於衷,忽然說:“既然你這麼介意,那我們要怎麼繼續下去?林伯父他的一番好意我只能辜負了,還有我爸爸那邊,該怎麼交代?兩位老人可是很真心想要我和你在一起。……”
林楚生雙手插在褲袋中,冷淡地說:“這與我沒有關係。只是奉勸徐小姐一句,以後不要再做出這種事來。不然我連和你走在一起都覺得是一種恥辱。”
他說完轉身離去。
徐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可是卻也慢慢跟上前。畢竟這種場合的晚宴,沒有男伴或者女伴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而她還是回國第一次涉足這種場合,她可不想一來就出師不利。
……
那一邊,蘇沫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亦步亦趨跟來的江霄天,欲言又止。她把身上的西裝脫下來給他:“謝謝你替我解圍。但是我真的要走了。”
她說完就要離開。忽然手臂上傳來一股大力,她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落入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
四周彷彿都靜了,前邊歡快悅耳的迎賓鋼琴聲漸漸遠去。她聽見一陣陣有力的心跳,溫熱熟悉的氣息就在上方,似乎從沒有離去。
她想要掙扎,可是卻被一雙手牢牢按在懷中。他的聲音沙啞黯然,是她從未聽過的傷心絕望:“沫沫,對不起。剛才那一番話我不是真心的。我只是想讓你也嚐嚐被心愛人拋棄的滋味。”
“沫沫,為什麼你不能接受我?明明你先愛上的是我,不是他。”
“為什麼呢……”
蘇沫慢慢停止了掙扎,不知不覺靠在他的懷中,淚水悄悄打溼了他的西裝領口。
為什麼呢?
有的人相處一輩子都不知道什麼是愛情。有的人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就從此心靈相通。而她和他,走過錯的路,卻再也走不回原來的路。
“霄天……”她抬起頭,看著眼底同樣深深悲哀的江霄天不知該說什麼。
“不要再說拒絕的話。”江霄天苦笑:“你一說拒絕的話,我就忍不住想要反擊你。想要你也跟著我一起疼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