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反而有些不近情理,而且聽話聽音,這屋裡早已浸在一股酸酸的濃濃的醋意裡,包包再傻也是明白的。於是包包點點頭,不再繼續這釵啊衣服的話題,大家閒話半個時辰後各自散去做事去了。
自從穿上新衣後,包包心緒不寧很多天,無論是洗衣還是做飯,都如芒在背,很不自在。幾次想將石榴金釵摘了,換回原來的素色粗布棉襖,又怕南宮孤和上官炎會問起,所以再彆扭都要穿戴著買菜做飯,著實的不自在許多天。“都是這金釵和這衣服害的。”包包心裡暗自嘀咕道:“都說是樹大招風,果然沒錯。原先主子待自己一般時,姐妹們相處的都很融洽,後來雖然升做通房丫頭但畢竟沒有同房,沒有什麼實質的改變,大家還和往常一樣。可如今這金釵戴著,上官炎再接著燒上兩把火,琴兒她們嘴裡沒說,但那眼裡看著肯定不是個滋味,這些天她們也明顯不似從前熱絡,自己在這裡真是很難立足了。”
想到這裡,包包停下手來坐在井邊,今晚月色很美,月光明亮如水,照進這小小的四合院,寧靜而又安心。這四合院當然遠遠比不上“南園”的風景,但轉眼自己在這裡也住了三個多月,它有著家的溫暖和和諧,不過馬上主子要開建新府,這四合院也是住不了幾天了。
包包環顧四周,心裡有些感觸,仔細琢磨著自己不知不覺地長成了16歲的大姑娘,卻從來沒有想過未來想過從前,現在想來自己這麼多年都未曾離開過南宮府,沒有父母兄弟姐妹,孤兒一個無依無靠的。但自己命也不錯,生在南宮府,雖然只是個奴婢,但至少不用流落街頭四處乞討;碰到陳媽這樣的好人,將自己當親生女兒養著帶大,吃百家飯穿百家衣的,也茁壯成長了。南宮府就是自己的家,南宮府的奴才們就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他們之間最大的矛盾至多是誰幹活多些少些,吵上兩句,卻不傷感情和睦相處;最難得的是自己服侍過的主子,老太太憐惜自己的身世向來厚待自己,南宮孤雖然不苟言笑有些冷淡,但還不至於不近人情,又顧念自己是從老太太那過來的,服侍他時間最長,一直待自己較他人好些;儘管上官炎不是自家主子,但無論哪次見到包包,都是滿面笑容,糖葫蘆小玩意管飽管夠,也不計較自己對他的沒大沒小;琴兒三人與自己相處時間雖只有兩、三年,但大家相處融洽似朋友似姐妹,包包一直很珍惜她們之間的關係,希望能如此長久下去。可是自從南宮孤對自己有所傾斜以後,包包和她們之間的平衡就被打破了,雖然包包一直想彌補,但這種改變就象破土的嫩芽,在每個人心中漸漸生根發芽。
包包用力的想,拼命地想,用吃奶的勁想著,可是腦袋越來越糊塗,越想越不明白。包包覺得很受挫也很鬱悶,坐在一旁唉聲嘆氣,滿腹心思不知該向誰去訴說。包包把石榴金釵取下,拿在手裡把玩,心想如果琴兒她們真是喜歡,將這東西送給她們也無事,只是這是主子送的,自己斷斷不能再轉送他人。想著想著,包包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想通了,不就是釵和衣服嘛,她也可以買的啊。石榴金釵獨一無二,自己是送不起也不能送,但衣服是“雲裳居”的衣服只要有錢就可以去訂做的,為何不每人送套衣服呢?大不了再求上官炎出馬為自己插個隊嘛。包包用力拍拍手,暗罵自己是笨蛋,現在才想到緩和與琴兒等人關係的辦法,自我解嘲一番後,回屋取錢去,準備第二日去買衣裳。
包包是南宮府的一等奴婢,又是南宮孤的近身丫頭,每月有一兩銀子的月銀。包包愛吃但省錢,這些年都沒捨得多花一分,全都存著想做嫁妝用,加上平時主子的一些賞賜,積少成多,不多不少正好有二百兩。包包粗略算算夠給琴兒她們訂做三套薄棉被過冬,一想到她們收到禮物後歡天喜地與自己和好如初的樣子,包包覺得就算是把積蓄花光也值得,於是天剛一亮,包包來不及向其它人打招呼,就拿著多年珍藏的私房錢向“雲裳居”跑去。
眼看“雲裳居”就在前面右拐處,包包還沒來得及叫聲“夥計”,只覺得後頸一陣疼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就在倒地前,包包迷糊中聽到有人說聲“對不起”,便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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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真相
“哎喲,好痛哦!”包包醒來,後頸的疼痛提醒自己是被人打暈的。眼前還有些模糊,明晃晃的能感覺是燭光在跳動,包包心裡大叫“糟糕”,自己出門時天才剛亮,現在就點上蠟燭,自己少說也昏迷了整個白天,這歹徒下手未免太狠了吧。
包包剛從疼痛中回味過來,才猛然想到更恐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