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看看熟睡中的包包,均勻的呼吸聲正向他宣告著主人的平靜和安寧,夜將銀票疊好放在包包的枕頭底下,包包好象正夢著什麼美事,樂呵呵在睡夢中咧嘴笑著,嘟囔著要吃肉包。夜知道是寧神丸發揮了效力,包包這一覺沒有五、六個時辰是醒不來的,這才放下心來,轉身離開客棧。
此時已過寅時,如墨般的黑夜被遠方的打破曉撕開了一個口子,微弱的光芒若隱若現,夜加快腳步,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趕到百花樓。
叩,叩叩,叩,叩叩叩。
夜有節奏的敲擊著百花樓的大門,不一會兒,店小二就開門,夜一閃身,來到百花樓的後院。
“樓主來了嗎?”
“來了,正在下面審人呢。”店小二熟練的將夜引到後院的水井旁,要夜坐進水桶裡。
夜有些不解,但還是聽話的坐進水桶裡。
店小二將他放進水井深處,說:“在你的右手邊有塊凸出的磚角,被青苔蓋著,爺瞧見了沒有。只需用力按下去,暗門就會開啟。”
夜早已練就夜視眼,再借助井上微弱的光,很快就發現有塊磚角上的青苔不如旁邊的厚實,有按過的痕跡,於是按照小二的交待按下去,果然一個半人高的暗門無聲無息的開啟了。就在離水面半人高處,夜觸動機關進入暗門,消失在水井裡。
順著暗道,夜很快來到密室。
“參見南宮樓主、上官樓主。”夜的面前赫然坐著南宮孤和上官炎,地上披頭散髮遍體鱗傷的女子,正是昨日帶包包去花神廟的嫣兒。
南宮孤示意夜站在一旁後,才轉頭問嫣兒:“上官兄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出這等無恥之事。”
“我現在被你們抓到這裡,你們想怎樣就怎樣,不必費話。”嫣兒緊咬銀牙,一付視死如歸的樣子,打定主意不再理他們。
上官炎踱步來到嫣兒面前,說:“你當真是為了你堂兄才這麼做的嗎?據我瞭解,你與你堂兄的感情可是一般,你竟然會為了他到老虎嘴裡撥牙?”
嫣兒將頭扭向一邊,不看上官炎。
“你明知事情敗露,卻沒有逃走,仍坐在家中自投羅網,又是何故?”
“我知道嫣兒你是個敢作敢當的女子,我上官炎也是衝著你身為女子竟有一股男兒氣,才高看你幾眼,與你結交。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我上官炎引以為知已的嫣兒,竟是這樣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損人卻不利已。”說到這裡,上官炎臉上浮有痛色,似乎對失去嫣兒這樣的朋友很是難過。
嫣兒聽到此時,也偷偷瞅了他們一眼,南宮孤正旁若無人的品茗,吹吹氣喝上一小口,大半個時辰過去,那小杯茶還未喝完。夜面無表情的站在南宮孤的身後,目的迷離沒有焦距,而上官炎正站在自己身旁,有惋惜有同情有疑惑,但更多的是不相信。
“我不信嫣兒你會這麼做,可偏偏為什麼就是你?”上官炎說得痛心疾首,於心不忍。
“你問我為什麼!”嫣兒仰頭大笑:“你問我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
“上官,你可想好如何善後?”就在此時,南宮孤突然發問,風清雲淡的眼神只看著茶,好象只是要與茶水對話。
“已將她家販賣私鹽的證據送到到縣衙去,只等天亮,便由官府處理。”上官炎說。
“好一招借刀殺人,上官炎,南宮孤,你們真夠狠。”嫣兒冷冷說道,滿臉的無所謂和鄙視,令人不解。
南宮孤將一個竹筒扔向上官炎,說:“上官,你仔細看看吧。”
上官炎狐疑的開啟竹筒,裡面滿滿寫著有關嫣兒及她家人的身份來歷。
“上官,這次你確實有失水平,看錯了她。”南宮孤見上官炎拿著竹筒悶不吭聲,知道他有些接受不了,又說:“他們都是一個叫‘無名’的殺人組織成員,這個組織也就是一直覷覦月宮的,沒想到他們也沒放過暗樓。”
“你從哪裡得來的訊息?”
“是我給他的。”藍寂施施然從屏風後走出,一襲黑袍,滿面風塵。
“藍寂,你何時回來的?”
“我只比夜早到半分而已。”藍寂說:“上官不必再費心審她,她知道的月宮也已查到,她不知的,怕是月宮也比她知道多些。”
上官炎神情複雜的看著已經虛脫的躺在地上的嫣兒,嬌好的面容滿是血跡,如蔥十指傷痕累累,衣衫襤褸,被挑斷手筋腳筋的四肢連抽搐都變得困難。
“上官,你過來。”經過短暫的昏迷,嫣兒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