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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不諒解,全都寫在他的臉上,還有剛剛那記野獸般的拳頭裡。

暴哥流著鼻血,站直了身子。他注意到阿拓緊握刀子的右手臂上,青筋盤繞。

「對不起。」暴哥冷冷地說,摸摸差點歪掉的鼻子。

四個手下知趣地魚貫走出東西被踢得亂七八糟的房間,下樓。

阿拓看著我,我搖搖手說沒關係,我知道暴哥只是好意,沒事沒事。

「真的不要緊啦,而且還有點好玩。」我笑著安撫阿拓,阿拓這才吐出長長的一口氣。

後來我們坐在沙發上,暴哥跟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十幾分鍾後才將阿拓的手指扳開,將刀子取下。可見阿拓事件時的冷靜跟他的身體反應完全悖離,他已做好殺人的準備。

我竟有種內疚的感覺。

那晚阿拓跟暴哥兩人都一言不發,整場戲的最重要觀眾,我,一會兒忙著從冰箱拿出冰塊幫暴哥冷敷鼻子,一會兒搓揉阿拓幾乎要抽筋的右手掌,還要負責說幾個網路笑話緩和緩和僵住的氣氛。

好不容易螢幕裡沈悶冗長的教父演完,我跟阿拓才騎著我的野狼離去。

後來,阿拓到了遙遠的非洲甘比亞後,偶而我還是會想起那晚的驚心動魄。

當時的劍拔弩張、肅殺威嚇我已不復記憶。

但我的眼睛,始終無法從扳開阿拓顫抖手掌那瞬間,挪開。

阿拓跟暴哥畢竟都不是小氣巴拉的人,開學後一個禮拜,阿拓說暴哥買了幾片很熱鬧又爆笑的印度歌舞劇,於是我們又提了一袋雞腿去光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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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光十色、誇張到讓人覺得噁心的片子外,暴哥除了在鼻子上貼了塊金絲膏,沒有多說什麼,一貫內斂的冷酷,彷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我倒是寫了張卡片慰問他的鼻子,順便感謝他的好意。我心領了。

開學後,原本應當萬事發軔的時節,事事卻是出奇的塵埃落定。

澤於考完了清大、交大、成大、中央的資工研究所後,他一下子輕鬆起來,因為如果考不上以上的學校,他決定聽從他父親的建議,先當兵後再出國念碩士,或許一舉拿到博士學位再回來,也算塞翁失馬。

總之對他來說,地獄般的考試已經結束,只等勝負分曉。

於是他又重出現在咖啡店裡,與我在一杯又一杯的肯亞、一張又一張的紙條中繼續默契。

「謝謝妳在社窩裡陪我對抗窮極無聊的研所考試,也謝謝妳顧慮到我會變胖,義無反顧地幫我吃掉無數次半碗泡麵。」然後畫了一個晴天娃娃當做結尾。

這張紙條變成我的書籤,讓我每天笑得跟上面的晴天娃娃同樣燦爛。

令我最高興的,莫過於澤於沒有再交新的女朋友。

或許只是暫時的終場休息了,或許是討好別人討好得倦了,或許只是還沒等到 他將籌碼再次堆上的那個人。無論如何,這都是好事。

百佳說過,友誼才是愛情最堅實的土壤,雖然我對澤於可以說是夢幻般的一見鍾情,但,如果百佳說得對,我也不介意從澤於的好朋友當起。

跟大多數交大的準阿兵哥一樣,澤於開始在環校道路慢跑鍛鍊體力,有時在一大早,有時在晚上十點。常常,我也會佯裝恰好慢跑路過、同他跑得大汗淋瀝,然後一起到校門口的早餐店吃東西。

「如果你每一間研究所都考上了,你會選擇到哪間學校唸啊?」我啃著燒餅。燒餅沾豆漿是人間十大美食之一。

「哪有這麼好的事,怎麼可能每間都考上?」澤於吃著蛋餅,笑笑。

「所以說啊。」我當然期待他會繼續念交大。

「交大吧,然後是清大。老師差不多都認識,找指導教授也比較容易,如果去別的學校選錯老師跟研究題目,大概得過著比狗還不如的研究生生活吧。」他搖搖頭。賓果。

「嗯,習慣的地方總是比較適合唸書,不必費心熟悉新的東西。」我微笑。

「雖然這樣說也沒錯,不過妳以前就住在新竹,現在也是在新竹唸書,會不會有些遺憾?我以前聯考的分數也可以念臺大,不過是因為我家就在臺大隔壁,所以我填到這裡來。」澤於吃著蛋餅的時候,不喜歡沾醬。

「不管怎樣,現在已經不遺憾了。」我笑嘻嘻。

「喔?」澤於好奇。

我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啃著被熱豆漿浸溼的燒餅。

能夠這樣跟你一起慢跑、一起吃早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