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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挲著這上面的字跡,默默地望著出神。許久以後,他輕嘆了一口氣,拿起皮椅上的外套走出去了。

我當時心裡已經隱約不安,所以沒有開口叫住他,而是走到他辦公桌前。

隔著幾步的距離,我突然頓住,莫名其妙的恐慌攫住我的心,就象是有一個黑黑的重物突然向我心口壓過來,有些透不過氣來,我居然在害怕。可是深吸一口氣後又彷彿橫了心一般,不過是一張紙。

當看到上面字跡凌亂地寫著“季微淺”幾個大字時,我的心猛然一震,瞬間的劇痛頓時湧上心頭,那時我就無比明白,有些事情已經改變了。

後來我和他一起吃飯,假裝毫不知情地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倉促地結束掉公司。

他當時拿著勺子的手微微一滯,很快又恢復了平常的神色,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突然問了一句,如果現在有一件事情對你很重要,你會不會去做?

我當時有些疑惑,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只是憑直覺地點頭。

他淡淡地說,嗯,我現在只是要回去做另一件對我更重要的事而已。

我心一沉,苦澀在心底蔓延開來。

我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人一生只認真一次,而他,已經找到了那個他想要認真的人。

很多年後,我半開玩笑地再問起他回國的原因的時候,他依然笑得很淡然,因為已經遲了,所以不能更遲。

我無限唏噓,如此簡單的理由,我卻想了很多年。

傷口在時光的長河中,通常不是癒合,就只能潰爛。而我選擇讓它放任自流,所以它理所當然得慢慢腐朽,漸漸潰爛。

最開始的兩年,我不敢回國,因為我害怕面對。那時的我彷彿只剩下一副沒有靈魂的乾癟軀殼,裡面遍地荒蕪,寸草不生。曾經有個學弟在被我拒絕後,惱羞成怒,大罵我是不懂感情的動物,不瞭解愛著一個人時是怎麼地受煎熬。

我默然,如果我不瞭解,恐怕這世界上就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了。

我依然笑容優雅,可是就在轉身的瞬間,早已麻木乾涸的心居然前所未有地痛得撕心裂肺。那是我第一次終於忍不住了,疾步跑回寢室倒在床上就嚎啕大哭,嚇得我一干子外國室友驚慌不已。

可是又如何?當我發洩完以後,我還是會優雅地微笑,在眾人的讚美聲中光鮮地生活。日子依然渾渾噩噩地過,我哥終於看不下去,對我說,你還是回去看看吧,該面對的遲早都要面對,你總要重新開始你的生活。

於是第三年的時候,我選擇了回國休假。

吃飯的時候,我和他聊了這幾年工作中遇到的問題,他有條不紊地幫我分析了最好的解決方法。

時光荏苒,他卻依然出色如故。

席間,他沒有談到一絲一毫和那個女人相關的事情,他的所有一如我最初見到他時候的樣子,我心中升起了一絲竊喜,或許他們已經分手了,再或許他並不是那麼愛她。

到臨末,服務生上了幾道我並沒有點的菜,我奇怪地叫住了他。服務生忙解釋說,是這位先生點的。

那時他才突然好像有點恍惚,他輕點了下頭說,擱下吧,我記錯了。

如果說我原本還沒有死心,那麼在看到他輕舀一勺慕斯蛋糕放進口裡的瞬間,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破滅了。

因為她喜歡,所以他習慣性的點她喜歡吃的東西,甚至可以為她更改多年來不沾甜食的習慣。

我再次出國,因為我已經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在國外的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著,其實時間之於我來講,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多一天少一天都沒有什麼分別。

為了麻痺自己,我把大部分的時間都拿來拼命工作,這樣我也為自己一直單身找到一個合理的藉口。

有一年情人節,周圍的朋友,同事們都成雙成對地吃飯,看電影。只有我一個人形單影隻地在公司工作到晚上十一點過,直到胃疼發作,我才察覺到自己連晚餐都忘了吃。

同事bey因為要忘了帶第二天出差要用的重要檔案,所以看完電影回家途中折返公司。

看到我還在公司頓時大驚失色,她誇張地問,sunny,你不要告訴你整晚都沒有去約會,只是為了對著這一大堆令人頭疼的資料?

我半開玩笑地說,因為沒有人約,才會這麼可憐。

她指著我桌上的好幾束玫瑰大叫,這叫沒有人約?

望著桌上那些花,我突然有些寥落,輕輕回了一句,可是我最想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