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慣了,本來已經覺得十分沒面子,此刻一聽嫣香如此一說,立刻借題發揮:“這天香樓也未免太隨便了吧,不是樓裡的姑娘也能隨便走動?嫣香姑娘莫不是騙我的吧,今日我秦昇闐偏偏就要這丫頭陪我!”
蘇歡本來一言不發地聽這兩人講話,此刻終於忍不住發作了:“這位公子未免太過強人所難,不要說我不是這天香樓的姑娘,就算我是,若想讓我接你的客,不但門沒有,窗戶也沒有!”
她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卻偏偏又繞得十分有趣,嫣香好笑地望了她一眼,打算繼續勸阻秦昇闐,但是此人聽了蘇歡的話之後,便已經按耐不住,兩隻手一伸便來抓人了。
蘇歡自然不會讓他抓住,立刻將身子閃開。
走廊上由於兩人吵架已經漸漸引來數人圍觀,此刻終於動起手來,便聚攏了更多的人,所以躲避起來也不是十分方便。
她來回在人群裡擠來擠去,那秦昇闐便跟在後面一邊嚷著一邊追。
天香樓一共三層,每層都是環形的迴廊,外側是廂房,內側全都是往下便是一樓的大廳。此刻兩人追逐的地方便是二樓迴廊,沒多大會兩人便兜了兩圈了。
除了小時候被父親的仇人追殺,蘇歡還沒被人追得這麼狼狽過,心裡不禁有些惱火,想回身去揍這秦昇闐一頓,又覺得好女不跟男鬥,等會尋個廂房躲進去便是。
然而此刻不但聚集了更多圍觀的人,連樓裡各處的廂房也開啟了門觀望,一些辦事辦到一半的姑娘和恩客們衣衫不整地靠在窗前或者倚在門邊看戲,更讓蘇歡有殺人的衝動。
她禁不住往那些開了門的廂房望去,打算逮一個便衝進去,在經過某個廂房的門口之時,一見雕花木門開啟,便打算往裡面衝,看了一眼開門的人,又不禁愣住。
談七律開門開到一半,便瞅見某個自己正要尋覓的物件正杵在門口,而整個天香樓被這個禍害鬧得正不可開交。
蘇歡很快反應過來,立刻便以十分懇切的目光望著他,希望他能讓她進去躲避一下。談七律只是臉蛋長得像女人,身形卻十分高大,幾乎擋住了整個門口,蘇歡看不到裡面的情形,只能求他。
然而談七律望了望樓上樓下亂七八糟的景況,又瞄了喵還杵在門口的蘇歡,完全當她如空氣一般,面無表情的合上了門。
這個見死不救的死娘娘腔!
蘇歡氣得差點砸門,回頭一看秦昇闐已經追到面前,只得放棄了那間廂房繼續往前跑。
談七律慢慢地從門口踱回來做下,他身邊還坐了三個人。
姿容俊美的男子望了他一眼:“七律,你打算讓我見誰?”
談七律笑得十分欣然:“沒沒,筱之,什麼都沒有,剛才是我記錯了。”
這個死丫頭,耽誤他樓裡的生意,這次非得讓她好好吃吃苦頭才行。他想了想,又叫來下屬,附耳交待了一番,那人便退了出去。
葉秉行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把磕好的瓜子再吐出來放在盤子裡擺放整齊,聞言也不禁問道:“哎哎,外面這麼吵,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一點小事,已經讓手下去處理了。”談七律風輕雲淡地說完,又嫌惡地盯著葉秉行道:“秉行,你能不這麼噁心嗎?嗑開的瓜子還要再吐出來……”
葉秉行絲毫不以為意,甚至也頭都不抬,繼續埋頭吐著瓜子,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哎哎,其實我只是想看看我一下午到底能嗑出多少個瓜子啦。”
談七律看他邊吃邊吐著,終於也忍不住做出了嘔吐的表情,那邊司同立刻很應景地說道:“娘娘腔,你果然不夠男人,這種事情有什麼啊?你看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盤子裡拿起一把葉秉行嗑出來擺得很整齊的瓜子,一口氣塞進了嘴裡,邊嚼得有滋有味邊道:“味道不錯哦!”
“……惡……”令人窒息的片刻沉默之後,談七律和葉秉行一起嘔吐起來。
“哎哎,阿同你真的太噁心了……”
“野蠻人你簡直不是人啊啊啊啊!”
“喂,秉行,我可是幫你說話啊!”
“哎哎,阿同,麻煩你先別跟我說話……對了,你毀掉了我辛辛苦苦磕了一下午的瓜子,快給我吐出來,趕快給我吐出來!”
“秉行,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吧……啊!野蠻人,你還真吐啊!好惡心……”
終於有人忍不住一把拉開了門。
那三個人一致地望過去,但是寧筱之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等你們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