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笨蝸牛……你說的是失明的人吧,我又沒失明,無聊。”他有些哭笑不得,對著那個小腦袋就來了一下。
“嘶……”葉琉被敲痛了,但是卻只是皺皺眉,盯了他片刻,忽然問道,“失明很痛苦吧。”
“廢話!”他給她一個像看白痴般的眼神。
又微微沉默了一下,葉琉才又直視著他幽幽開口道,“景芃,如果有個人正在忍受著這失明的痛苦,還是因為你,你會怎麼做呢?”
“呃……”曹景芃一怔。
葉琉的眼淚卻瞬間下來了,語氣艱澀的道,“曹景芃,我們……分手吧!”
曹景芃再次一愣,直盯著她的臉,俊眸慢慢眯了起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葉琉只覺得身邊的溫度驟降,見識過這個男人的狠戾無情,她的心尖也不由提了起來,但是她還是迎視著他的逼視鄭重的道,“曹景芃,就在你被關禁閉的這兩天,我被綁架了,而明庭為了救我不僅受了槍傷,而且……還有可能永遠生活在黑暗中,我不能……不能再陪你身邊了,我要去照顧他……他很可憐……他才二十二歲……”
她實在說不下去了,圓圓的淚珠一顆一顆的從她那雙清美的眸子滾落下來,落在地上。
“呵……”曹景芃的臉色不由一陣變幻,最後唇角輕輕一勾,譏諷的笑了,“小蝸牛,你是看我沒錢沒勢了,又另外找個官二代吧,主意打得真不錯。”
葉琉聽了這番話,卻只是痛苦的閉上眼,終於還是等到了這一句,再次睜開眸子時,她的臉上已是平靜而且淡然,“曹景芃,你如果真的這麼想我,我也不會辯駁,事實就是這樣,我……走了,你保重!”
語畢轉過身,拿過外套穿上,拎起外套出了門,午後的風,暖暖的吹在臉上,她卻淌了滿臉的淚。
他並沒有追出來,她想他最終還是誤會了她吧!
五年前,她一心求去,曾經不惜詆譭自己,攬下了所有的骯髒恥辱,如今她還是不能留一份美好在他心中。
抑或是即使沒有任何的巧合,他也會恨,吹毛求疵的恨,小題大做的恨,因為是她先離開,是她先棄了他。
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豪門少爺,那麼涼薄冷情的一個心性,卻可以為了她苦等五年,可以為了她毫不猶豫的選擇死,可以為了她放棄了家族的產業,可是她卻還是要負他。
葉琉,你真的好殘忍……真的殘忍……
她忽然快步的奔跑起來,腳上的高跟鞋敲在路面上,一扭一崴,路人紛紛向她投來好奇和詫異的目光,可是她卻不敢停下,因為她的胸口的那份悶那份痛壓得她想躺下再也不起來。
但是她的腳下卻突地一絆,“嘭——”重心不穩的她就摔倒在地上,她想爬起來再跑,但是膝蓋和腿部卻傳來鑽心的痛楚,她努力了幾次,終於還是倒下了。
頭上是春日暖暖的太陽,身邊時來來往往的行人,她就這個華華麗麗的趴在街上,狼狽緩慢的蠕動著——真的很像只——小蝸牛!
小蝸牛小蝸牛……
“小蝸牛……小蝸牛……”她低低的念著,然後淚如雨下。
今後將再也沒有一個人這個叫她,她將不會再是任何人的小蝸牛,她今後的生命力再也不會有他,她終於還是失去了他!
她太慢太笨又太蠢,永遠都趕不上他的腳步,永遠……
他是那高山上的雄鷹,他是那深山裡的梟狼,她卻只是草叢裡的一隻小蝸牛,她的艱辛他永遠看不見,她的努力和痛楚他也永遠不懂。
可是她卻愛他,很愛很愛……
“曹景芃,我愛你呀……真的愛你……”她終於在也忍不住,像個瘋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既然愛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嗯,你這個傻瓜?”忽然她的頭上遮起了一片陰影,然後一隻大手伸過來。
那熟悉入骨的低沉聲音,讓她不由一陣恍然,她慢慢抬起頭,然後對上一雙滿是痛心的深邃眸子。
“笨蛋,要席地為床嗎,還不起來?”看著那呆呆的望著他的那張美麗而狼狽的小臉,唇角不由輕輕地浮起一絲笑意。
葉琉忽然覺得很委屈很委屈,不僅沒有去握他的手,反而把臉一偏,又哭了起來。
曹景芃無奈的搖搖頭,俯身來抱她,她卻一把推開他,憤憤的吼,“走開……不要理我,我要離開你,你回去做你的大少爺吧……我不要你為我捨棄這麼多,我不要……”
到了後來,吼聲又變成了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