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來得及看見那馬母臉上滿滿的嫌惡表情,因為她根本就沒打算掩飾她對親家的不喜。
一定是那穆寡婦的吃相不好,馬母就又出么蛾子,甩臉子,那穆寡婦又豈是省油燈,再說今天為了女兒其實她真的夠有忍性的了。
不過忍耐都是有限度的,看來這穆寡婦是有些忍不下去了。
眾人大致上猜出了事情原委,立刻都無奈的面面相覷,試圖打諢勸解,息事寧人。
那知那穆寡婦卻忽然將女兒遞過來的那角蛋糕往地上一擲,憤憤的對女兒的罵道,“時尚的男人都死關了,你嫁不出去了,是不是?”
“媽,你幹什麼?你……”
“我幹什麼?你這死丫頭,還敢問我幹什麼,你媽我辛辛苦苦的養你這麼大,你就給你媽我掙來這些鄙夷和不屑,看不起老孃,那老孃也絕不高攀,走——你給我回家,訂什麼婚,不許嫁……”那穆寡婦“豁”的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女兒的手,就往外扯。
這個頗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彪悍女人眸中竟然含了點點淚光,可見她是真的為了女兒忍了不少的委屈。
“媽……媽,你別這樣……”看著母親臉上的神情,那從來都爽利直率的穆欣欣也第一次在人前哀弱的垮下臉,哭了起來。
“媽,你別這樣,你聽我說……”那馬哲也趕緊上前來,乞求,勸解,滿臉的緊張。
“好好說……呵呵,”穆寡婦憤怒的冷笑,“你馬家不就是瞧不上我嗎?那又何必對著添堵,我們一拍兩散不是更好嗎,這樣勉強又有什麼意義,今天這婚不訂了……”說著又轉向女兒穆欣欣,“痛快說,你這死丫頭跟不跟我回去,不跟的話我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伯母,是啊,有話好好說……”眾人也都圍過去。
“親家,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說,快別這樣了……”馬哲的父親見勢不妙,也趕緊上前去攔住那穆寡婦。
他怕事情鬧大了,沒法收場,自己那兒子對穆家丫頭可是鐵了心了,到時弄大了,還要自己拉著老臉去給人說好話,所以也趕緊勸道。
“好啊,那我就跟你擺擺,看看你們馬家這麼有教養的人家做了哪些沒教養的事,你就說中秋節那天吧,你為什麼不讓你兒子登門拜訪,老孃也不是圖你那三瓜倆棗的錢,你馬家懂不懂禮儀……”
那穆寡婦看了一眼那滿臉淚痕的女兒,又看了看那滿臉緊張的馬父,終於頓住了步子,雙手叉著腰,開始傾訴自己那鬱積好久的不滿。
眾人見了,知道事情有了緩,都退到後面去,一邊聽著一邊不時地插嘴團和……
葉琉見了搖了搖,悄悄地出了包間,向著那洗手間走去。
其實她早就想去了,上了大月後,她去廁所的頻率相當的高,不過剛才那個情況,她又怎麼能出去呢。
“小琉……”從洗手間出來,她慢慢的往回走,但是卻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怯怯的呼喚。
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震,轉過身來看著那穿著酒店淺綠色的保潔工作制服的婦人,眸中先是驚訝,再是悲涼,然後又歸於了平靜。
“……媽,”粉唇翕動了好久,她終於艱澀的喚出了聲,眸光落在婦人提在手中的那兩隻還在滴著水的拖把上,心頭不由一滯,“好久不見了,你白天上班,晚上還來這裡做保潔不累嗎?”
眼前這個臉色蠟黃,身形瘦弱的婦人正是她的母親劉豔明,她是一家紡織廠的女工,因為收入不高,經常去四處給人打零工。
但那種情況一般都在雙休日,沒想到現在竟然連下班的時間都利用了起來,難道那個敗類繼父和他那個兒子不需要人照顧嗎?
婦人聞言眸光禁不住一暗,沉默了片刻才道,“他……他被廠子裡裁了下來,如今呆在家裡,沒一點進項,小志又要讀高中了,不多攢點錢怎麼行呢……”
葉琉聽了她的話,眸光禁不住一陣沉冷,“那你忙吧,我走了!”語畢義無返顧的轉身。
“小琉……”婦人又喚住了她,目光落在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小心卻又有些期待的道,“你……你還好嗎?肚裡的孩子應該……應該有六個多月了吧,聽說你結婚了,嫁了個有錢人,日子過得還不錯,哎……我本來想去看看你的,他……他也說我該去看你,但是我卻一直沒時間,一直沒有……”
葉琉聽完她的話,臉色不由即刻一變,眉眼也瞬間凌厲起來,“你想去什麼麼地方看我,去那個豪門深宅嗎?去和人家攀親戚嗎?呵呵……”
她笑起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