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飯吃到一半,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原來是那黃色小馬駒的主人,來向他們致歉。
那個白人女人就住他們附近,態度很真誠,還送了他們一些滷菜,但是曹景芃卻始終一聲不吭。
滿臉尷尬的將那女人送走,葉琉剛進門聽就聽見屋裡傳來一聲脆響,她疾步奔了進來,才發現卻原來是曹景芃將白人女人送來的那滷菜摔到了地上。
“噗——”
她不由得笑出了聲,也不埋怨他,嗔瞪他一眼,然後忙著收拾。
收拾完後,又繼續給他夾菜,讓他吃飯。
他還是不高興,她便逗他,“曹大少被一隻小馬駒氣到了,呵呵……人腦為了馬蹄生氣值得嗎?”
聽她這樣說,他的臉色總算稍緩了,但是整個下午都不再做理療,只埋頭在書房裡看曹振良傳過來的那些賬務。
她也無奈,只好讓下午早早過來上班的文叔回去了,還反過來安撫文叔不要操之過急。
文叔回去後,她就坐在書房裡陪他,他閒時就給講笑話,他忙時就給他煮咖啡弄茶,到了傍晚時,她想讓他和她一起出去散步,但卻被他一臉冷然的回絕了,她也不惱,就推著他在院裡轉,還給他撥通了國內婆婆和小人兒的電話,讓他和他們聊天。
到了晚上休息時,他忽然一把抱住她哭了,“小蝸牛,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沒用,我沒用……”
她哽咽著一把反身抱住他,輕聲安慰,“不許這麼說,景芃,我愛你……我就愛這麼沒用的你,我不再逼你,你沒了腿怕什麼,你還有大腦,你還有智慧,你同樣有魅力,我同樣愛你,我愛你,我的三心牌丈夫。”後面她還跟他開起了玩笑。
這樣那馬駒插足事件總算結束了,但是從那天后,那個男人除了接受按摩之外,就真的不再做理療,也不再鍛鍊,她沒辦法,偷偷的給莫青軒打電話,莫青軒最後也只能無奈的說了一句:過段時間再說吧!
日子就這麼平平靜靜的過著,在這期間,婆母帶著小人兒來過一次,曹振良曹景行他們也來看過他,他近期精神也不錯,似乎已經接受了坐在輪椅上這個事實。
她看他平靜,也就不再強求了,這又何必呢?幹嘛非要為難他呢?只要他快樂開心就好。
她每天都會推著他在小鎮的街道上散步,他們就像一對老夫妻,一路走著,偶爾相視笑著。
但是她知道他的內心裡一樣是痛苦而煩悶的,因為每當看見那些四肢健全的路人從身邊經過時,他都會露出豔羨的神情,有時還會嫉恨而怨毒的盯著別的男人那健全的雙腿。
哎……這就是她的小男人曹景芃呀!
轉眼已經打了盛夏,那莫青軒終於將一切都打點好了、善後好了,他們也就開始做著回國的打算。
她很喜歡院中的那棵金鍊花樹,五月時,正是花盛放的時節,那成串成串下垂的花序,那環環相扣的金色小花,猶如一條條金鍊,又如一樹的黃蝴蝶,美不勝收。
有一個傍晚,她站在花樹下看著看著,忽然就對那個一直坐在一邊的輪椅上盯著她看的男人大喊一聲,“曹景芃,今天你不許攔著我,我一定要去樹上摘些花下來,聽見沒有!”語畢也不帶那個男人開口,就把拖鞋一甩,光著腳丫就爬起樹來。
“你發神經呀,小蝸牛……你小心點,你……你真淘氣!”一邊的那個男人無奈,只能遠遠的看著她,
看著她在一片絢爛的嫩黃中向他明媚的笑,人美、花嬌,他看直了眼,她卻還故意對他撓首弄姿,摘了花戴在頭上,還用花扔他。
可能是因為她的辣手摧花,讓花神怒了,她一個不注意,那兩隻白嫩的小腳忽然就踩了空,從繁花嫩葉中倒頭摔下。
“啊——”
她嚇壞了,這樹可真的挺高,難道她真的也要殘廢了嗎,她閉上眼睛恐懼的等著那刻的來臨。
“小蝸牛——”
慌亂中就聽見一聲大吼,“嘭——”她的身子就落入了一個堅實而溫暖的懷抱。
“你沒事吧?別嚇我,快睜開眼睛看看我——”耳邊是男人急切的呼喚聲。
她慢慢地睜開了眼,驚異地看著他,又看看那一邊的那輪椅,然後狠狠的掐自己一把。
疼,是真的!
“你這隻笨蛋,蝸牛都是趴在草叢裡的,你偏偏去上樹,你當自己是什麼?那個《蝸牛與黃鸝鳥》只是個童話,你這個笨蛋你懂嗎?”
那個男人還在劈頭蓋臉的對她吼,只顧了吼她了,卻忘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