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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這幾年她因為要避開那座讓她心酸的城市,一直出門在外,又很注意保護自己,所以門裡門外,都是她一個人。

孤單寂寞她可以忍下去,因為她不是那些懷春盪漾的小姑娘,但是最難以忍受的就是生病或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那份悽楚和哀傷的情緒。

一杯熱茶、一次陪伴、一聲問候——這些在平時忽略的東西,放在那時候,真的是雪中送炭,可以暖心暖肺。

其實那時候她最感謝的還是一個人,那就是簡明庭,她有什麼事情是不敢和妹妹、祖父母他們說的,她怕他們擔心,事實上他們也沒少擔心。

那時候簡明庭常常打電話過來,他是一個嘴拙的人,並不會說什麼勸慰人安撫人的話,但是他會細問她的生活,聽她訴說,然後她就會覺得那些長夜不再那麼長那麼冷。

現在他應該還在醫院裡陪他父親吧?不知道他的父親有沒有好點?他有沒有又和他的繼母吵架?

她這兩天忙,又總被這死男人糾纏著,沒顧上問他,現在她有些惦念他了,一會兒她一定要抽個時間打個電話給他。

她看了一眼那正在臥室裡矮几上笨拙地擺著碗筷的男人暗暗的想……

“鬼頭鬼腦的,想什麼呢?”但是男人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她細小的一瞥依然沒有逃過男人的眼眸,男人趨近她,修長的指在她的腦袋上忽然就那麼彈了一記。

“曹景芃,你幹什麼……沒事別總打我的腦袋好不好?”她坐起身子,捂著腦袋沒好氣的對著那死男人大喊。

那死男人要是有一刻不欺負她,就滿心的不舒服,真是混蛋!

“呵呵……”曹景芃低笑起來,渾厚動聽的聲音昭示著這個男人心情的愉快,“知道我為什麼總打你的腦袋嗎,我是想讓你變聰明一些,你太笨了。”

“你……”葉琉索性板著小臉,不理他。

“呵呵……”男人又笑了,一邊笑著一邊將幾桌搬到床邊,“來吧,笨蝸牛,吃飯吧!”

葉琉看了那桌子上的東西一眼,還算豐盛:糖醋魚、紅燒排骨,煎釀香菇肉丸、蔥燒豆腐,還有一個魚片湯,應該是附近那家家常菜館裡的產物。

這些東西都連同包裝袋,被盛放在大小不一的碗盤裡。

但是顯然弄得很不利索,有的菜的湯水已經灑了出來,淋淋漓漓的弄了一桌一地,還濺在了對面男人襯衣的袖子上。

但對面那個一向講究的男人一點也沒在乎,拿著筷子正優雅的翻著那魚。

這個男人吃飯一向很挑剔,那魚汁水淋得不勻的地方是不碰的,這就是這位豪門公子養尊處優的最佳體現吧。

“傻樣,吃啊——”正愣怔間,卻不想男人夾著一個白而亮的盈盈東西送到她的嘴邊。

“呃……”她不由再次一怔,“什麼?”

“魚眼睛,可以明目的。”

她愣愣的看向男人的臉,那張俊臉上的溫柔寵溺卻不由得讓她的鼻子一酸,他一定是看了她擺在床頭的那眼藥水。

她的眼睛只要是一遇到勞累就會又幹又澀,還會流淚,那是她五年前演繹的那場離別所付出的代價。

其實那代價還不只這些,還有最難以忍受的,就是每到一個月的那幾天,她的小腹就會下墜,疼得厲害,她大夏天的都會拿著暖水袋,幸虧她每次也就是兩天,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熬過。

她才二十六歲呀……

看她沉了臉,眼神悽迷哀傷,曹景芃不由愣了愣,“怎麼了?”

“沒事……”葉琉吞下了他遞到嘴邊的魚眼,心頭複雜難言,茫然無主。

這條路該怎麼繼續呀?

“小蝸牛,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曹景芃看了她半響,忽然道。

“呃……”

“外國的小朋友鮑勃,有一天正在房間裡打遊戲,忽然聽見有人敲門,他只好放下滑鼠,煩躁的去開門,開啟門之後,門外什麼也沒有,當他正想關門的時候,就看見一隻Snail趴在門口,對他說,鮑勃,能不能給我一點麵包,我餓極了。

鮑勃十分的生氣,一腳把給Snail踢出了門外。

十年後,同樣是在一個夏日的傍晚,也只有鮑勃一個人在家,這時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鮑勃開啟門一看,只見那隻Snail氣極敗壞地對鮑勃說,你幹嘛踢我?”曹景芃一邊繪聲繪色的講著,一邊目光莫測著看著面前迷濛的小臉。

“好聽嗎?”講完之後,還淡笑著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