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盈,我們可能……已經……完了。”宜飲想張嘴再說些什麼,可是卻說不出一句話。
“你什麼意思!你們分手了?”小盈問得忐忑。
“應該是的。”
“什麼叫應該是的!他沈學東是怎麼答應我的!靠!天底下,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宜飲我忍不下去了,八年前是這樣,八年後還是這樣,他憑什麼這麼對你予取予求!”
“小盈,這次,我欠他。”
“你欠他,是他欠抽吧,”謝思盈拿了杯冰水:“蕭傲言,讓開,他媽的,我讓他清醒,清醒!放開我,聽見沒有!”
“不要!”宜飲失聲喊道。可是電話卻被結束通話了。
宜飲連大衣也沒來得及穿就出去了。
這廂,蕭傲言任謝思盈踢打怒罵,就是不放手。“別人的事情,參合什麼?”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為什麼那個萬惡的種馬圈不能離我們遠點呢?”
“萬惡的種馬圈,很好,我可以把你現在厭惡的情緒理解為因為討厭我嗎?因為討厭我,所以你對這件事情反應才格外激烈。”
“你知道就好,蕭傲言,帶著你的狐朋狗友,滾出這裡!”謝思盈咬牙切齒。
“你真就這麼厭惡我!?”
“不……”謝思盈怒極極反笑:“是恨!”
蕭傲言心裡一涼,眼神寒透,不復以前的強勢,慢慢鬆開他抱緊她的手:“我滾,我滾到天涯海角,滾到你看不見的地方。“
“謝思盈,現在起,你自由了。”
說完這句話,蕭傲言頭也不回地轉身,視線一片模糊。
二十六年了,她出生幾年,他懂事幾年,他就愛她幾年了,
這些流年,
換一個“滾”字,他再不滾,還能做什麼呢?
他聽見聽見小五再喊“大哥”,小六喊他留下,
可是他愛了二十六年的女人什麼挽留也沒有……
她希望是
他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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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飲心急火燎地快要趕到那裡的時候,
電話又打了過來,本來是不想接陌生電話的,
可是電話號碼沒顯示,宜飲想一準是那群高幹分子的,或許沈學東又出了什麼事情。
“是我。”宜飲手哆嗦了一下,那麼威嚴、那麼有氣場,是沈老爺子!
“爺爺。”宜飲下意識抓緊了手機。
“丫頭,方便現在出來嗎?爺爺有話對你說。”他語句委婉,但語氣獨斷,不給人拒絕的餘地。
“恩。”
宜飲無奈,轉頭對司機師傅歉然:“麻煩您掉頭去碧水別苑。”
一個小時後,
宜飲告別沈老爺子,從碧水別苑出來的時候,確信自己沒哭,真是奇蹟啊!
外面亮起了燈,她才想起是晚上了,繁華的街燈、淒涼的霓虹,忽然都變得模糊,這個城市,找不到他的視線。
一路上,認錯了好多人,“學東”“學東”地喊著,她自己都以為自己瘋了。。。
宜飲拿出電話,打給LEE:“LEE,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請你一定要答應我,求你。”
彷彿再難的事情LEE都會答應她,她說:“謝謝。”
她終於走到了KingHall,在心裡練習著她將要說的殘忍臺詞,她傻傻地站在門口,渾身好象被抽去了經脈,她終於相信在愛情的世界裡,有一個詞語,叫:願賭服輸。
她愛他的籌碼全數陣亡了,她已經沒資格出現在他面前。
好冷,她抖了抖身子,吸了吸鼻子,走了進去。
人海茫茫,她卻總能在人海之中第一時間找到他,再濃的酒味,也掩蓋不住他清冽的藍山氣息。
“嫂子,你可別再折騰他了。二哥,他不容易。”
“是啊,嫂子,他從來沒這麼自暴自棄過。別在玩他了,男人也會脆弱,他已經崩潰了。下午在網球場的時候,兄弟們都嚇了一下,這種玩命的狠勁,我們還沒見過。二哥,以前就算有再難過的事情都不會這樣的。”
沈學東摟著一個栗色大卷發的風情MM,調笑著。他沒有一點頹廢的跡象,穿戴還是乾淨,衣服開著兩顆紐扣,符合他一貫的形象。
“沈學東。”她喊她。
“有事?”他依舊和那個女人眉來眼去,甚至都沒抬頭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