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那一起去,那條走廊兩邊用福爾馬林泡了很多器官……”
悠悠開始猶豫,仔細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笑著放開她,很快的拿著報告單下來,陰性,纖維瘤的診斷終於讓自己徹底的放心。醫生的態度極好,一直在解釋:“舌頭上的細胞分裂繁殖向來很快,我們也是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才會要求做第二次切片。”
很快又去王醫生那裡拆線,心情極好的緣故,悠悠居然也沒覺得多疼,只覺得不過才一瞬間,已經被他帶回了家。靳維儀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穿著寬大的T恤和短褲,本來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卻在見到悠悠的時候立刻精神抖擻:“你好,我是靳知遠的姐姐,靳維儀。”悠悠愣了片刻:“姐姐你好,我是施悠悠。”
靳知遠略帶無奈的一笑:“你睡醒了?”
靳唯儀本想開個玩笑:“你把小姑娘都帶回家了,我還哪能睡得著?”怕悠悠臉皮薄,轉口說:“有找你的電話,問你什麼時候去實習。你到底和人家怎麼說的?”靳知遠略微愣了愣,反口問道:“今天週三了?”。
這個星期過得這樣快,又煎熬,幸好還是熬過來了。
他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靳維儀正攏著悠悠的肩膀,兩人腦袋靠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都是笑靨如花,靳維儀瞥了弟弟一眼,忍不住噗哧一笑,有意壓低了聲音:“以後再說吧……悠悠,你能不能吃大閘蟹?喜歡就讓阿姨煮一些。”她指了指廚房:“家裡撂了一大堆,靳知遠從來都不耐煩吃那個,剝好了放在他面前他都不碰。”
悠悠回過神來,見到靳知遠便有些怔忡,似乎不知道作出什麼表情來,只能尷尬的望向電視。靳知遠警覺的看了靳維儀一眼,後者若無其事的捏了一片削的極薄的水果,悠然站起身:“我再去睡一覺,午飯別喊我了。”
他笑著坐下:“她和你說什麼了?”悠悠微笑:“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啊。”他的眸色帶了淡淡的瞭然,又似乎忍俊不禁:“中午我們出去吃吧?”他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淡去,qǐζǔü襯著窗外淺色的陽光,帶著年輕男子的清爽和英俊。
他們出去吃飯,其實兩個人也不知道吃了些什麼。拆線之後,又有絕處逢生的驚變,到真的覺得吃什麼不重要了。他只是堅持不讓她吃街邊的小攤,說是醫生關照了,因為纖維瘤是個隨時會復發的病症,亂七八糟的東西總是不好。
末了他平靜的警告悠悠:“你想再吃次苦頭麼?”
悠悠很快的讓步,嘟噥了幾句,眉眼間雖是不情願,到底乖乖的跟著他從熱鬧的小吃街走開了去。靳知遠牽著她的手,冬日的正午,明媚的像是早春時節,只是柳條依舊是褐色,看不出抽芽的嫩綠色,可是真的暖和,暖的只穿一件衛衣就覺得足夠。他覺得春日美好的日子,就是應該這樣,妥帖寧靜的握她的手,而自己的手掌足夠的有力而堅定,可以握起兩人的未來。
悠悠急著回家,好在離家近,車票又是隨買隨走,喧鬧的候車廳裡,她安靜的看著班車車次在螢幕上閃現,又忍不住看著身邊的男生,一直很想開口說謝謝,卻怎樣都開不了口。有些覺得羞澀,又隱隱覺得理所當然,彷彿習慣了他給她關心和愛護,躊躇了很久,終於忍不住說:“你要不要來我家玩?”
他轉過頭看她,有些驚詫:“真的麼?”隨即有些戲謔:“什麼身份去?”
悠悠微微臉紅:“什麼身份?同學啊!我們那裡好歹也是國家知名的景區啊。”
他便做出了有些失落的樣子,嘆氣說:“就這樣麼?”
恰好大廳開始廣播,悠悠站起來:“那你想怎麼樣?不來拉倒,我走了。”可其實心裡還是高興,不清不淡的壓抑著,隨著人流去檢票。
她拖著箱子慢慢往前走,回頭看的時候,依然清楚的看到他的身影,單手插著口袋,微笑著看著自己,眼神清澈,又帶著笑,兩人間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可其實那些喧囂和人群通通都是透明的。他向她揮手,一直站著安靜的等到車開動才開走。
他收到簡訊:“你不來我就生氣。”
靳知遠眯起眼睛微笑,眉梢帶出一片怡然暖意。
悠悠回到家那天,施媽媽簡直嚇了一跳,張口就說:“女兒,你在減肥?”
也不過小半個學期不見,女兒瘦得下巴尖俏,一張臉上只剩了一雙忽閃的眼睛,比起學期中回家那一趟,倒真是略微脫去了以前的孩子氣。
悠悠不想讓父母擔心,也就不提自己的小手術,只說那幾天沒有好好吃飯,就瘦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