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做菜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恩。”他應了一聲以後,接過她手裡的圍裙。
他套上夏荷下午剛買來的米色圍裙,轉過身,蹙蹙眉, “看什麼?”夏荷的表情,好象下巴都快掉了。
這裡不是家裡,夏荷他們也都在,不是一燒完就可以去沖澡。
如果他一身的油煙味,對織心的身體不好。
“你、你、你——太帥了!”夏荷大笑,歎為觀止, “待會一定一定要這樣穿給織心看看!太制服誘惑了!”
他用鍋鏟敲敲夏荷的腦袋, “你給我正經點!”制服誘惑?說話都沒大腦嗎?!
很多親暱感,經由最近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上的頻頻接觸,隔著十二年,已經漸漸有點回來。
他翻開營養師給的食譜, “我們第一道菜做什麼?”昨天他做得菜,殘不忍睹,如果不是趕時間,他根本不敢帶給她。
幸好,今天有很多時間。
他刻意忽略房內的男女。
“要改善織心的貧血並考慮到她的腸胃,我們必須從含鐵類的食品出發,又得以清淡為主!我們先做黃芪雞汁粥!”夏荷早就翻過那個營養計劃表。
正好景也在,她輸完血,讓景幫忙收拾她的衣服。
“現在就出院?”景的眉頭也深蹙。
“我問過醫生了
,他說我情況如果實在不想住院,也可以家庭治療。”還有兩袋血和一些針劑,已經談好,醫院會出診派人上門輸血、打針。
“不多住一段時間?”景不太贊同。
“你知道這裡要多少錢一天嗎?我一個月薪水都不夠住一天的院。”她眉宇都是笑容,假裝輕鬆。
不再多言,景上前,默默扶住她。
受他的血,她會有負擔,同樣,花快要離婚的丈夫的錢,她也會有負擔。
緊拽著他的手臂,她下床,站穩腳跟。
“和他打聲招呼嗎?”把她扶到門邊,景問。
她想了一下,搖搖頭,狠狠心, “不了。”
也許,和心底最愛的人,沒有牽絆到最後,沒有糾結到無路可走,會是一生的遺憾。
但是,還是到此為止。心的自由比愛的枷鎖,更讓她嚮往。
對不起。
她在心口,默默道歉。
也許這個選擇很痛,但是,她知道,他是堅強的男人,沒有她,他照樣活得很好。
廚房內,若隱若現傳來的笑語聲,讓她更肯定自己的選擇。
景幫她開門。
許彥琛正捧著粥湯,僵仵在門口。
“你要去哪?”他努力維持著鎮定。
“謝謝這幾天你的照顧,我回家了!”扯動唇角,她牽強露出微笑。
景繼續扶著她,但是,許彥琛卻擋住門口。
“回去!”他的聲調很重很冷硬。
但是,她依然很平靜, “彥琛,我想清楚了,該給你答案了。”
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重、緩慢的跳動,好象,一個死囚犯,在聽著早己經知道的宣判結果。
“我們不可能再重來了。”她給出答案。
說完,她仰頭,輕聲對景說, “走吧。”
剛邁出一步,她的手腕便被抓住。
牢牢得,不鬆手。
她看著他的掌,握得這麼緊,青筋暴跳著,湧現著主人奔騰到極致的情緒。
“彥琛,你放手吧!你不放的話,只會逼死我而已。”她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
真的要逼得她跳樓,跳河,去撞車才甘心?
他重重一震。
見他已鬆手,擦過他僵仵的肩頭,她被景扶著,一步又一步的向外走。
他僵著身子,自尊讓他無法回頭,無法乞求她。
除了下跪,能求得,他都求過,現在,他還有什麼好求?
而她,同樣,僵著身子,僵著步伐,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兩個人越來
越遠。
景攔了一輛計程車,她正被輕扶著就要坐入車內。
“織心,等等!” 後面,有人呼喊著,追出來。
她回頭。
夏荷氣喘吁吁的追過來, “織心,是不是因為他母親?我去跟彥琛說!”
她搖一下頭。
“再留下來,只能讓自己看清楚,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