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她身邊的犀利目光,但它的主人需要首先發話——“賜坐。”
我很奇怪沒有被安排坐在一側,而是在他們的對面,好象公堂上的犯人。
“你終於為皇室孕育了又一代的生命。我恭喜你,也為你高興,為震旦高興。”皇后說著看了看身邊的丈夫。他的臉色還是和應有的氣氛頑固地對峙著,嚴肅而威嚴。
“瑽瑢,”皇后似乎並不介意,繼續說:“你要當心身體,悶的時候就來我這裡聊聊。其它的瑣事你都不必過問。你知道皇室的子嗣幾代以來都不繁盛,我還想多有幾個健康聰慧的孫兒呢。”
“是的,母后。”我坐在那裡答話。
我真的很難解釋懷著安平時的欣喜情緒的真正來源,那並不完全是一種即將為人母親的純粹的喜悅與憧憬,還有一點點報復的意味,以及在報復之後的蒼涼。
仇恨與反抗總是先將當事人陷入失敗的境地。無論如何,選擇仇恨、決心反抗後的任何結果都不足以彌補過程中失落的心情。我如今不得不悲哀地面對這樣一個現實,我一直在警惕著悲劇的傷害,卻在逃避與反抗的過程中使自己成為悲劇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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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著自己的體膚撫摩著這個前來幫助我在危險的邊緣安全滑過的孩子。我並不像關心震旦社稷的人們那樣殷切希望是一個男孩,甚至在最初我就感覺會是個女孩子。隨著產期的臨近,我的思維越來越怪誕。我把這個孩子當作自己,然後自己扮演母親的角色,想象自己如母親般教養她的過程。雲娘說我是開始想媽媽了。
“恐怕每個女人在生養第一個孩子時都老會想到自己的娘。”
“我發誓,我不會讓她離開我,不會讓她單獨面對陌生與孤獨。我要帶著她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