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狂砸大床上的數個枕頭,卻猛然發現落在雪白大床上的那抹高大的人影。
“啊,誰?唔——”
黑影遽然降下,將女人狠狠定在了大床中,強壯的四肢將那撲腿的細胳膊細腿都牢牢壓住。
在一陣頻死般纏綿廝磨後,男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緩緩震動著,“雪兒,想我麼?”
“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宋雪欣被男人折騰得有氣無力,卻已經不在再害怕,反正她已經破罐子破摔到如今,也不差這一遭了。
“你想我是什麼就是什麼。”
“幫我報仇!”
“這需要代價,你準備好了麼?”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幫我報復屠家,衛家,還有那個該死的喬語環!”
……
西半球,慕尼黑。
語環和衛東侯的情況,都初步得到了穩定。
不過衛東侯被花洋勒令半個月內都不準下床,必須在床上靜養,讓衛東侯很是不滿。
語環為安慰丈夫,兩人就把兩張病床併成了一張,過起了床上生活。
“老婆,來,張嘴,啊!”
“老公,我餵你。”
“呵,話說這老天爺真是聰明。”
“唔?”
女人正咀嚼著男人喂的肉粒,投來疑惑眼神。
男人神秘一笑,伸手拭過女人嘴角的米湯糊糊,說,“不說上帝是先創造了男人,然後在女人身體裡摳了塊骨頭,創造了女人。也就是說,女人和男人本就一體,天生互補。你瞧……”
他傷了右手,用左手喂她吃東西,睡在她的右手邊。
她左手插著管子,用右手喂她吃東西,睡在他的左手邊。
剛剛好。
他故意舉了舉自己已經能稍稍抬起一右的傷臂,嚇得她低叫一聲。
他呵呵笑著說,其實已經沒事兒了,就是醫生們喜歡大驚小怪,還給她看他已經能在石膏裡動的手指頭兒。
“老公……”
她突然哽咽,看著他懸然欲泣。
而這樣的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她看著他的斷臂久久,又低頭撫撫自己大得不像話的肚子,眼底都是掙扎和內疚。
衛東侯就是察覺女人這種過於負疚的情緒,才會不時耍寶逗女人開心,可每每似乎總是弄巧成拙。讓他有些沮喪,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才能讓小女人真正開心起來。
“環環,別這樣。胎教不是說了,做媽媽要是老垮著臉,回頭生的寶寶就是苦瓜臉。乖,笑一個。”
“嗯,我,我努力……”
結果,這不笑也比苦笑好啊!
關於孩子的事,生產的事,眾人都統一了口逕說,已經找到辦法順產,這段時間她需要先養好身子,應付生產。
可是她心裡很清楚,其實所有人只是拿“拖延”做藉口罷了。
這天半夜裡,她突然醒來,因為孩子們又踢了她,她想安慰自己,至少現在孩子們還在她身體裡,好好地活著。只要她耐心等著,繼續堅持,就能等到希望。
轉頭髮現本該在床上的男人,竟然不在了。
上廁所?不,旁邊有尿壺,男人開始不習慣,但現在已經駕輕就熟,甚至還能單手幫她解決這尷尬的生理問題。
房門隱隱地半瞌著,走廊上有淡淡的燈光飄入。
似乎,還有刻意壓低的聲音。
她沒法動,只能閉上眼,凝神傾聽。
開始都是斷斷續續的,但有幾個極敏感的字眼一下鑽進耳朵時,她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不自覺地釋出意識力,將聲音全部納入。
“那龍舌草的效力的確不錯,目前情況還算穩定。只是……”花洋的聲音難得顯得如此躊躇,這跟他在幾次緊要的手術時表現的冷靜和睿智,很不一樣。
“要不我們試試再加大劑量!”梁學長也在他們的討論圈裡。
“不行。”花洋一口否決,“小環環現在不是一個人,她是懷著兩個孩子的孕婦。孕婦用藥,必須謹慎,你小子懂不懂。”
梁安宸似乎哽了一下,立即道歉。
屠徵的聲音也格外凝重,“老花,我們還是必須做好那個準備麼?”
花洋的聲音有明顯的疲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語環的心也沒由來的沉到了谷底。
眾人沉默了半晌,卻讓人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慢長煎熬。
衛東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