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衛雪欣。
稍後,隨衛雪欣前來拜禮的還有宋惜玫。
衛宅中的人都回家過節去了,衛母不得不自己去開了門。雖然之前丈夫已經特別告戒過,不要再跟這兩母女打交道,但衛母在這大過節的日子裡沒人相伴格外孤單,又懊悔自己的過錯,想著畢竟是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和相交多年的朋友,不理也不行。
衛雪欣,現在應該稱其為宋雪欣了。因為衛東侯下話那日,也沒跟父母打招呼,就直接動用自己的關係,強硬地將衛雪欣從自家的戶籍上給消掉了。同時,更讓律師迅速起草起訴書,遞交到了省級法院。
故而今日,這母女兩也是打探到了衛家男人們都不在場,專門跑來找衛母攻堅的。
宋雪欣一見到衛母,就給衛母跪下了,聲淚俱下地請求衛母看在過往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上,一定要救她一命。
宋惜玫也一邊說著一邊哭,要給衛母跪下時就被扶住了。
這大冬夜寒風天,母女兩在大門口就這樣,讓衛母也著實為難了一番,不得不將人請進了門。
對於母女倆的請求,衛母初時心動,但又想到丈夫和兒子的態度,便給生生壓住了,沒有立即應下,只是從旁勸說,不痛不癢,讓宋家母女聽在耳中,數次互打眼色想出重招。
這番正在加溫時,衛東侯突然回來了。
衛東侯的臉色明顯一沉,卻沒有立即開口,只叫了一聲“媽”,錯過那母女倆,就往樓上走。
衛母本來見兒子突然回來,心裡就高興,這會兒一見兒子因為這母女倆就變了臉色,頭也不回地回自己屋子,心頭更後悔。她已經開始接受宋家母女只是外人的事實了。這大過節的,為了外人跟自己家人嘔氣,那才是傻子。
她突然就想起了婆婆之前說過的話,對於跪在地上直抹眼淚的宋雪欣,也開始覺得其一言一行顯得那麼造作虛偽。心裡更是後悔得不得了。
這臉色立即一變,就冷了聲,“兩位,你們也看到了,這情況實在不好再敘,請回吧!”
宋雪欣哭嚷一聲,立即又跪下了,抱著衛母的腿哭個不停,又是叫媽媽,又提及往事,各種委屈悽慘。
同時宋惜玫也滿口哀怨,說朋友一場,兩家都是世交,何必搞得公堂相見,都丟臉面。
衛母被兩女夾攻,進退兩難之下,心裡也不免有些煩躁。想到即是朋友,之前就不該在醫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要告他們衛家的媳婦兒啊!即是世交,女兒犯了錯,從頭到尾沒認一句錯,還一力包庇坦護,哪裡像個有家族底蘊傳承的名媛。這來了之後,就一直拿著舊情說事兒,話裡話外都好像是他們衛家欠了他們母女倆的,這不奇怪了嘛!
他們衛家白白地替她宋家養大女兒不提,還培養成了小有名氣的鋼琴家,哪裡做錯了。就算是後面有些不如意,也不該凡事出錯了就往他們頭上抹黑的不是!
衛母被鬧得不行,突然喘氣撫心,做難受狀,就往沙發上倒去。
“媽!”
一聲低吼傳來,明明已經走上樓的衛東侯突然出現在母親面前,將衛母從兩個女人的上下拉扯中解救出來。
“夠了,我們衛家不歡迎兩位,你們立刻離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衛東侯疾言厲色,不容反駁的模樣,登時嚇得兩個女人同時失了聲。
恰時,院子裡又傳來了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
很快,衛父推門進來,就聽到了宋家母女的哭叫斥罵聲。
宋雪欣跪在地上直抹淚,“衛媽媽,東哥,人家已經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孩子沒了,我也很難過,你們都是做母親的人,應該知道我有多痛苦啊!高珩在我還住院的時候,就甩下離婚協議書走掉了。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東哥,你還要送我進大牢,你怎麼就那麼狠心……”
宋惜玫又氣又怨,“小芬,雪欣好歹還是你一手帶大的孩子啊,你難道就忍心看著她去蹲監獄嗎?再說了,她不過就是小孩子妒嫉心強了點兒,也沒鬧出什麼大事。東侯,你們還是兄妹啊,你竟然一聲不響就把戶籍改了!你還要這麼趕盡殺絕,衛書記知道嗎?”
衛父重重地咳嗽一聲,引回所有人的注意,聲沉若定地說,“改戶籍的事,是我讓東子去辦的。至於趕盡殺絕,小宋你不要信口開河。雪欣做錯了什麼事,自然有法官來判。坐不坐牢,那也得有憑有據,並不是我們衛家說了算。再說,你們宋家在司法處的人脈最近可活躍得很,還怕咱們栽髒陷害雪欣嗎?!”
這一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