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
而最令夫妻兩傷心的是,女兒睜著大眼瞅著他倆直笑,卻是叫著北靖的名字,爬了進了人家的懷懷裡,各種歡喜。
隨後,還是那年輕的大兵有些良心,教小熙認父母。小傢伙終於叫出一聲“爸比、媽咪”,字正腔圓的德國音,才讓這對經歷戰火死裡逃生回來的夫妻,有了些小安慰。
拿到藥劑後,語環看了看藥,感覺到丈夫矛盾的眼神,最終決定將藥給了郎帥。
她已經看過郎帥的身體,的確是他們之中最危險嚴重的,若是再不加緊治療,恐怕無力迴天了。
但是藥劑還是得經過檢驗,才能施予。
花洋立即檢察了藥性,結果卻讓人很失落,“作用不大。郎帥還不是真正的獸人,沒有完全融合好X病毒。還不如給屠首長用,秦露這東西本來就是針對正常獸人。”
衛東侯一聽,眉頭皺得更深,“花姐,你真的確定?”
花洋氣得叫了起來,“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就算我和老屠關係好,但我首先是一名大夫。他們的命在我眼裡都一樣,輕重緩急我比你更有數。”
語環立即給兩人打圓場,將兒子塞進了丈夫懷裡,回頭把女兒抱了回來。
衛東侯抹了把臉,轉過身,良久才低低地說了一聲,“抱歉!”
正所謂關心則亂,對男人來說,老丈人重要,兄弟也一樣重要。
語環輕輕撫了撫男人僵硬的背,輕輕地喚了一聲,“老公……”
她也並不認為丈夫就是輕視自己的父親,而更重視戰友,在生與死的面前,人的毅志是非常脆弱的,經不起考驗的,沒必要去斤斤計較。
兩人十指交握,在孩子們咿呀親暱的叫喚聲中,相視一眼,盡在不言。
行程仍將繼續。
不過在離開基地時,方臣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卻是從衛東侯和語環的白色家園坐機打來的。
方臣覺得有些奇怪,接通後,那方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激烈的女音,“喂,衛東侯嗎?還是語環哪?”
他立即應了聲兒,對方一聽就更激動了,“原來是沉默的羔羊哥哥啊!”
方臣皺眉,這些女人什麼時候給他安了這麼個怪名字!
但接下來,他就沉默不下去了。
“默默哥,快來救啊!你老婆被那什麼怪蟲子咬了,那蟲子被我劃掉滅了,但是小古她好像中毒了,臉都發青了。急救員說這情況沒救了,要把她送去隔離。我的媽呀,這裡的人太沒人道主義了,還要……”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下變得激烈,彷彿還有槍聲響起。
“他們想抓我,呃,我的簽證只有一個月,已經過期了。哎呀,真麻煩。你快過來啊,不然小古就死定了啊!他們歧視東方人嘛,這什麼破地方……”
真不知道秦大小姐汐同志,在衛東侯家裡搞了什麼,情況激烈,眾人商量,不得不讓方臣趕去處理,分道而行了。
……
再次來到愛琴島,走進那幢久違的家園,看著客廳的一景一物,和他們離開時沒有多少差別,語環心情很複雜。
小傢伙一下子找到了歸宿感,高興地撲向了客廳中的娃娃爬爬毯,毯子上散落著許多的玩具,都是之前她和父親在此避居時,給孩子們親手選購的。
那段日子雖然因為等著丈夫的訊息,心裡不安,但有父親的陪伴,時間也沒有那麼難熬了。
屠徵的情況,在花洋的治療下,已經有些好轉,但是為了方便他恢復原氣,一直讓他處於休眠狀態。語環想要到夢裡見見父親,也不行。
日子很快過去,她自己的恢復情況卻是所有人裡最好的,便不遺餘力地給父親梳理身體,回頭郎帥的情況也得到了控制。
可父親不比他們年輕人,到底還是老了。
這日,陽光明媚,語環讓衛東侯將父親安置在大廳窗下,曬太陽。
看著父親眼角新添的細紋,心疼不矣,想著往事,不禁又潸然淚下。
正在爬爬毯上玩得開心的小寶貝,跑到母親身邊,也學著媽媽拉外公的手,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說什麼,可是看到媽媽突然以手掩面,哭了起來,也感染到了大人的沉重情緒。
接著,最受外公疼愛的小月芽爬上了外公懷懷,呀呀地叫了幾聲,以往總會眉開眼笑親她小臉的外公,竟然一動不動,就奇怪了。
跟著常挨外公巴掌,卻最喜歡跟外公玩刺激遊戲的哥哥小熙也爬了上來,跟著妹妹一起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