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講‘對不住’之類的話了。這樣講，倒顯得生分了。”

“雁鴻，拿著吧。你不要，爸、媽會不安的。”許書偉對雁鴻說到。

雁鴻接過錢，心裡很不是滋味。這麼貧寒的父母，從來不為自己考慮，一心想著兒女，哪有比這更偉大的愛？許書偉的母親看見雁鴻收下錢，滿意的笑了，她轉過身，開始為許書偉和雁鴻收拾東西，裝了這樣，又是那樣，雁鴻攔都攔不住。

第二天，許書偉和雁鴻去向華偉、英蘭和侄兒、侄女告別。剛到門外，就聽見英蘭的聲音：“你去把柴火挑回來。”

“書偉今天就走了，我去送他們，回來就去挑柴火。”這是華偉悶聲悶氣的聲音。

“送什麼送，又不是走了就不回來。不去挑柴火，中午就沒有燒的了。”英蘭大聲說到，回頭看見書偉、雁鴻站在院子裡，馬上改口說到：“我和華偉正商量呢，我去送你們。”

“不用了，我和雁鴻給爸、媽都講好了，誰都不用送，我們……”

“那哪兒行呢，我把你們送過那座山，等上了山，就好走了。給我吧，東西我替你們拿，我是走慣了的，不像雁鴻沒有走過。”不由分說，英蘭一手拿過許書偉手裡的布口袋，一手拿過雁鴻手裡的塑膠袋，順勢掂了掂重量，說到：“拿的什麼？這麼輕，我還以為有多重呢。”

“書偉、雁鴻，我不送你們了，我去挑柴火。有空常回來。”許華偉拿起扁擔出去了。

許書偉放下另一隻手裡的包，抱起跑向他的侄女，親了親，放下侄女，又抱起侄兒，親了親，他蹲下身子，撫摸著侄兒、侄女的小臉蛋兒，對他們說到：“放假了，就到二爸、二媽家來玩兒，在家要聽爸爸、媽媽的話，知道嗎？”

“二爸，我現在就想去。”書偉的侄兒小山子對他說到。

“小山子，還不快去上學。磨磨蹭蹭的，要遲到了。”英蘭衝她兒子嚷到，回頭又對雁鴻笑到：“小孩子，就是不懂事。”

小山子看了英蘭一眼，向許書偉和雁鴻揮了揮手：“二爸、二媽，再見！我去上學嘍！”說完，背起書包跑出去了。

許書偉的母親來到英蘭家，拉著孫女兒，對他們說到：“趕緊走吧，路遠著呢。還要到鎮上趕車。”

“媽，我們走了！”雁鴻對書偉的母親說到，“您回去吧，外面太冷，別感冒了。”

“一路小心，書偉，照顧好雁鴻，她沒有走過山路的。”

“媽，您放心，我知道，回家去吧。您和爸都要當心身體，冬天裡，少碰冷水。”

“知道，趕緊走吧！”

“媽，你看著小英子，我去送書偉他們。我們走吧！”英蘭邊說便往外走。

許書偉走在前面，雁鴻和英蘭走在後面。

“雁鴻，媽有沒有給你錢？”英蘭問到。

“給了，給了我兩百元。”

“兩百元？就這點兒，媽也太小氣了。”英蘭說到。

“對爸、媽來講，已經不少了，他們哪有錢嘛！”雁鴻答到。

“那倒也是，今年九月份，小山子要上學，當時手頭緊，我去找爸、媽借錢，他們都沒有給呢，原來是給你留著。”

雁鴻轉過頭，看了看英蘭，預感到同英蘭的聊天，不會輕鬆、愉快。英蘭說話總是綿裡藏針，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會掉入英蘭的語言“陷阱”，成為家庭流言蜚語的製造者或者傳播者，況且，英蘭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在意談話中的主導權，一心一意要在她們的交談中站上風……雁鴻覺得英蘭實在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對人雖然很熱情，可是也很小家子氣，雁鴻沒有交談的情趣，她什麼都不想說了。

一路上，英蘭的話比較多，說的都是些家長裡短的瑣碎事情，英蘭講的最多的是，她如何侍候老人，操持家務，如何在與左鄰右舍的紛爭中，取得勝利的……雁鴻只是默默聽著。

“上了山，就是機耕道了，”英蘭說到：“書偉、雁鴻，我就不送你們了。有空就回來，看看哥哥和嫂子。”

“英蘭嫂子，有時間你和華偉哥，帶著小山子、小英子到城裡來玩兒。”要分手的時候，雁鴻又為自己先前對待英蘭的冷漠態度感到愧疚。

“要來的，要來的。”英蘭愉快的答應到，她對於雁鴻的沉默並不感到有什麼不對勁兒，相反，她覺得這是雁鴻對她嫂子地位應有的尊重。

“嫂子，你回去吧！”書偉一邊從英蘭手裡接過口袋，一邊說到。看著英蘭轉身離去，目送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