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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吧。”夏桐笑笑,也不解釋,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還有啊,你姨媽年輕時肯定是一個大美人吧,現在也漂亮,也會穿衣服。”金昕出身富裕,時尚品味比夏桐強多了,所以才會看見關蓮覺得眼前一亮。
“嗯,差不多。”
金昕見夏桐興致缺缺,還以為夏桐是出去半天累了,也知道夏桐跟她不一樣,夏桐是奔拿獎來的,肯定需要休息,便沒再打擾夏桐。
接下來的七天,直到比賽結束,關蓮都沒有再來找夏桐。夏桐雖然心裡有些微微的失望,不過也是意料之中。
關蓮雖然沒來,吳仁越來了,還帶給夏桐一個無比震驚的訊息,原來爺爺知道吳明伊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當年爺爺的同學也有在美國的,見證了吳明伊的這場婚禮,婚禮六個月後生了一個男孩,取名吳懷,這場婚姻只維持了一年。
這位同學後來去了瑞士,他的父輩跟夏寧遠有來往,等夏世軒知道這個訊息時已經是1957年了,彼時吳明伊一家已經回到了臺灣。
夏世軒猜到孩子是他的,一個是從日期上推斷出來,另一個是孩子的名字,第三則是吳明伊的短暫婚姻也說明一個問題。
可是這一年夏寧遠被劃為右派分子,被送去勞動教養,一直到1959年10月才從勞改農場回到上海,這個期間。夏世軒是不可能有出國機會的。
夏寧遠的工作是1960年恢復的,夏世軒這才鼓動父親出國,而夏寧遠經過這一劫,也有些心灰意冷,卻還沒有真正的萌生去意,直到六年後的再一次政治運動,終於澆滅了他最後的一絲熱忱。
這些是在夏世軒的日記和信件記錄的,夏桐沒有看完,自然不知道,吳仁越花了一個星期。總算全部讀完了。
“你們大陸的運動真多耶,我看爺爺的日記,好像曾祖父經歷了好幾次起落。爺爺也受到牽連,可能就因為這個才出不了國吧。”
“這個我還小,那一段歷史真不清楚,網上應該有這方面的資料。不過我知道我外公就是在文革中因為有海外關係的牽連才被批鬥得很慘,如果曾祖父不走。估計也難逃此劫。”
“這樣子說起來,還是我奶奶的父親英明。”吳仁越長嘆一聲,如果夏家那時也聽從了吳家的建議離開北京,夏家將會是另外一種結局。
“走吧,我們去愚園路看看。”夏桐不想再探討這個問題,自己只是一個再渺小不過的普通人。那些歷史上大人物的功過是非自然有人去評判。
吳仁越換了一件地攤上的T恤和牛仔褲,特地化了妝,往醜裡化的。跟平時確實不太一樣,大墨鏡,換了一個大眾的髮型。夏桐也是不起眼的裝扮,兩人也沒打車,擠地鐵。地鐵站行人匆匆,沒有誰去留心身邊的人究竟是誰。
兩人先到的靜安寺。從靜安寺出來,沿著愚園路往西走,因為日記裡提到那房子離靜安寺不遠,是一個鬧中取靜的好地方。
愚園路這一帶還有不少遺留下來的花園洋房,小河邊兩側都是幽深的弄堂,高大的法國梧桐將整條路包裹在自己身下,時不時有一棟棟建築風格迥異的小洋樓出現,花了半個多小時,夏桐他們才找到愚園路**弄的弄堂口,門口小賣部的老大爺說,這裡曾經是上世紀三十年代上海最新式的弄堂,住得都是當時上海灘的名人。
夏桐趁機問他:“老大爺,您好,請問您在這裡住了多久?”
“五十多年了。”老人家的一口地道的上海話,夏桐聽得有些費勁。
“那請問您知道夏家嗎?夏寧遠家,就是在**號那個夏家。”
“夏家?夏寧遠,你們是什麼人 ?'…87book'”老人家想了會才想起來夏家,態度有點警覺。
這個讓夏桐和吳仁越不能理解,現在又不是什麼特殊時期,打聽個人還用得著防備嗎?
這時,有一位老阿婆打著大蒲扇從屋子裡出來,看了一眼夏桐和吳仁越,對著夏桐說:“小姑娘看著蠻討喜的,儂問的是不是那個老教授夏家伐?”
夏桐忙點頭說:“我是夏家的後人,想問問夏家當年的事情。”
“小姑娘騙人的吧?夏家怎麼可能會有後人 ?'…87book'”老頭憋不住問了一句。
“這有什麼不可能?興許是當年那個男孩子的女兒也不一定。”老太太用扇子拍了一下老頭。
老頭聽了盯著夏桐看了幾眼,又看了看吳仁越,說:“你們真是夏家的後人 ?'…87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