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邊。城上和城下的火頭已被撲滅,但濃煙四起,直貫窮蒼,亦把落日的餘輝完全遮閉,天地間一遍混濁。
蒼藍的天際,一隻只灰黑色的兀鷹盤旋鳴叫著,彷彿在傳播著死神的祝福。數不盡的屍骸以各異的姿勢積伏在城間各處,死人面人可怖的表情在暗紅的落日影照下更是令人心有餘悸。
這就是死亡的景像,就是戰爭的景像!
好{炫&書&網}久沒有見到這樣的景象了,我出神的眺望著戰場,隱隱的竟生出一種時空重疊的錯覺來,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魔夜戰爭那殘酷的殺場。
“和平,總是不能長久啊……”我溫柔的看了看身旁的幽幽,伸手把她攬到了懷裡。
如此激烈的戰爭中,我們這麼多人想要不知不覺的進入城內無疑是天方夜談,與是經過商議一致決定在雷洛雅附近的山林中紮下了營地,這裡山勢較高,可以清楚的觀察到雷洛雅的戰況。不過除了經過戰場洗禮的我和幽幽以外,其餘諸人在觀看了一次慘烈的戰役之後便都對這種血腥的表演失去了興趣。
日復日日的戰鬥似乎沒有停歇的一天,城上城下每天都上演著攻擊和防禦的公式搬的戰鬥。天氣一日比一日冷了,來自……聖山的寒流帶來了北方冰雪之地的氣息,這些天來,不但是交戰的雙方,就連我們這些看熱鬧的都感到有些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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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聊啊……”虎豽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烤野豬腿,這是今天下午他和銀牙合作打來的獵物,這本是他自告奮勇要求來的工作,只是連續幾天的狩獵已經把他那最初的興趣消磨殆盡了,想象明天又將面對那茫茫的林莽和多刺的灌木虎豽的小臉不由的聳拉了下來。
“也不知父皇和母后最近怎麼樣了……”還未成年的小獸人出神的回憶起了已經許久未曾見到的親人,忽然發覺那往日裡覺的如同監牢一般的皇宮此時竟也親切了起來:“真想他們啊……如果有個人問問故鄉的事就好了……”
虎豽向後一揮手將手中已經啃完的骨頭遠遠的丟了出去,看了看正圍在火堆旁聊天談笑的夥伴們,難得的沒有湊上去,轉過頭望了望舉目可見的雷洛雅城頭的硝煙——再向北,就是家的方向了。
耳邊傳來了熟悉的歌聲,蒼涼而豪邁,彷彿大漠的黃沙捲過山崗,虎豽的心彷彿被某種不知明的東西拉住了,向歌聲的方向飛去,那是故鄉的民歌,好親切。與人族豐富多彩的音樂體系不同,獸族的歌曲並不多,來來去去的就這麼幾首。在雪萊,這幾首歌曲也是每個獸人都自小就耳熟能詳的,在酒席上,好客而豪爽的獸族通常會在敬酒前高歌一曲。
那是獸族大軍紮營的地方,虎豽可以想向的出那些獸族士兵那粗豪的笑聲,大口撕咬肉塊的模樣。虎豽心中忽然出現了一種渴望,渴望去看看那些自己的同族,也許……他們會有家鄉的訊息呢?這種渴望就彷彿燎原的野火,火苗一旦生成就再也無法平息,只會越來越旺盛的燃燒起來。
“只是偷偷的去看一下……明天一早就回來……”虎豽決定暗暗對自己說,現在的他與那個剛遇見我時的菜鳥早已經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年輕人那一貫的自信讓他絲毫沒有認識到這將是一件很危 3ǔωω。cōm險的事。
即使被發現了,憑我現在的身手逃出來總沒問題吧!虎豽天真的這麼想。
夜深人靜,一個頗有些暗淡的月牙羞澀的自雲層中露出了面容,虎豽輕手輕腳的自營帳中鑽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穿過營賬前的火堆,背上揹著自己心愛的大斧,悄悄的向著山下獸人營地的方向行了過去。正趴在火堆旁睡覺銀牙似乎察覺了什麼,抬起腦袋看了一眼虎豽的背影,見是自己熟悉的人,打了一聲呼嚕,歪過腦袋繼續進入了夢鄉。
虎豽離開營地又行了好一段路,臉上那緊張的神色開始緩和了下來,調皮的暗自吐了吐舌頭,開始加快速度,飛越過一叢叢擋路的灌木和矮樹,往獸族的紮營地飛馳。
跑了約摸了一柱香的時間,雄偉的獸族大軍營帳就在眼前。
這個軍營是巴布親自指揮建立的,營內囤積大量武器糧草,營帳,擋土牆和排雨溝等也一應俱全。軍營是建在一個土丘之上,通上軍營的道路雖然不是十分陡峭,但也足可以將騎兵前衝時的速度減緩。克拉維這一方顯然對禁衛騎士團擅長的騎兵襲營早有準備,營地內便儲備有大量圓木,地刺和滾石等防守器具,營外用粗大木頭建造了一道木閘和兩道抗騎兵的高大柵欄,在後面更設有方便弓箭手射擊的坑道箭孔。
然而最令人驚奇的是,在弓箭手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