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被這無良的手機吵醒了。
梁韶宇眯著眼睛,指著地上的手機吼道:“再吵爺滅了你。”
鈴~鈴~鈴~~
鈴聲依舊一遍又一遍……
梁韶宇被折騰的實在受不了,爬到地上撈起電話就喊:“誰這麼不長眼,不知道本少爺在睡覺?”
“臭小子,有種再說一遍。”
這回他是徹底清醒了,先咧開嘴說:“肖主任,這麼早。”
“是誰不長眼吶?”
“我,絕對是我。”
“我吵著你睡覺了?”
“沒有沒有,不過媽,今天星期六,您就不能晚會兒再打?”
“你怎麼就知道睡覺?”
“我都連軸忙了一個星期了,這也是剛躺下而已。”
梁母在電話那邊翻個白眼,“公司重要還是媳婦重要?你知不知道唯唯去法國了?”
“知道。”梁韶宇伸個懶腰從床上下來,撓著頭赤著腳到廚房倒了一杯白開水,仰頭咕咚咕咚的喝掉。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危機感?她都走了你還有心情工作、睡覺?”
“又不是不回來。”
“萬一不回來了,怎麼辦?”老太太在那邊兒著急上火,奈何自己的兒子一點兒都不著急。
“回來回來,您呢就把心放肚子裡,等著鍾靜唯上門叫您媽,成嗎?”
“光聽你說聽的耳朵都出繭子了,你倒是來回真的啊?”
“哎媽、媽,我有電話進來了,很重要不跟你說了就這樣拜拜拜拜!!”
呼~~~~梁韶宇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一個十萬個為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樑母那個電話所引起的後遺症,一整天,梁韶宇整個人都焦躁不安,做什麼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週末相約打牌,大家呼呼啦啦的打麻將,他坐在包房的沙發上,叼著菸捲,喝著悶酒。都看出來他心情不好,所以沒人甘願當炮灰的往前湊。
楊乾挪過來,坐他身邊,也是叼著菸捲,喝著酒。張啟對周子俊說:“看見沒,那倆就是發情期鬱郁不得志老男人的典型代表。”
“哎……”楊乾一聲長嘆。
“怎麼了?”梁韶宇慢慢悠悠的開口,眼神盯著前方,沒有焦距。
“哥們也抑鬱了。”
梁韶宇不吭聲,心說你天天抑鬱。
“你說,我這麼多年跟在她屁股後面跑,容易嗎我?她倒好了,一句準話也不給就滿世界這麼飛,長這麼大沒見過一女的像她這樣的。”這個“她”是楊乾的夢中情人沈喬,追了三年,到現在還屬於“戀人未滿”的階段,忒矯情,一般人受不了這個。
“誰讓你看上她了,外交官,她不飛誰飛?”
“在這麼下去,哥們兒還不伺候了,大不了換人。”
“早點換,你媽等著抱孫子呢。”
“你甭說風涼話,逼急了我真換。”
梁韶宇笑了笑,沒說話。
“你說,她怎麼就那麼肯定我不會變心吶?我就不明白了她的自信是誰給的?”
梁韶宇特不給面子的說:“你給的。”
“哎,你什麼意思啊?有這麼扯哥們兒後腿的嗎?”
“你整天跟在人屁股後頭噓寒問暖的,一天三趟的往外交部跑,比吃飯還準時,都快成外交部的人了,她能不吃定你嗎?!”
“你甭說我,你不也一樣?巴黎熟的跟自家門口一樣。”楊乾不服,心說你自己都這德行了憑什麼說我。
梁韶宇苦笑,是啊,自己不也是上趕著跟在她身邊,生怕一個不注意被人搶先一步把人劫走。“咱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我不跟你咱,我真想好了,她這次回來就給我一個痛快話,願意就得,不願意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楊乾也是個人物,上趕著追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憑什麼就在她這顆樹上吊死啊?我告訴你小宇,能跟你一樣二十年如一日的愛著一個人,世上難找,你真算是‘極品’了。”說著還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對著梁韶宇伸個大拇指。
鑑於“極品”這個詞越來越貶義,所以梁韶宇不樂意,“這話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等會兒,我接一電話,”楊乾紅著眼掏出手機,“誰?說話?”語氣有點兒衝。可是忽然間語氣就轉了,激動興奮又溫柔,“在哪?行,你等著我去接你。不用。我親自去,等我。”
梁韶宇一聽這話音就知道電話那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