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的看了原照華一眼,低頭不語,看著昏迷了還不鬆手的血汙男子,好像很年青,眉目之給我一種很熟釋很心疼的感覺,卻又想不起在哪裡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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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很快就到了,不過非常的簡陋,醫院裡的醫生不敢接下重傷的男子,剛開始是說不交錢不準進手術室,當原照華拿出一疊現金加銀行卡時,醫院又改口說男子的傷太重,他們沒有能力。
“我是醫生!準備手術室,他,我來救!所有的責任我來擔。要是你們不放心,我寫下擔保書。”我凜然的說,冷若冰霜的看著臺階上一眾‘冷血’的醫務人員。
似醫院負責人的醫生眯著小眼睛審視加蔑視的看著我,半晌後,說:“好。”
“軒轅,你找死嗎?你會用我們這邊的東西嗎?那可是人命呢?不是你用來玩的。”原照華厲聲低沉的怒喝。
“我當然知道是人命。可是你看,他們明明可以救,為什麼不救呢?因為他的傷太重,很容易在手術中就死去。他們怕擔責任,我不怕,因為我不會讓他死!”
我淡淡的說完,跟著小護士去換衣服,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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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寶寶
當我拿著剪刀剪開男子上身染血的翻領毛衣,看著他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的陽光色的肌膚上那塊圓潤的碧玉,心形的正面刻著一個‘尚’,而後面,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個‘清’字。
我抖著手把碧玉翻過來,果然是啊。
寶寶,他是我長大的寶寶。
想想真的好心痛,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流出來。我錯過了寶寶的二十年,他在我努力尋找回家之路的時間裡已經長大了,沒有我,他也長得很好。
我該怎麼做呢?一想到寶寶昏迷中的模糊囈語,心就一陣一陣揪緊的痛著,所以,在你完全忘記爸爸前,讓我默默的守護你吧。
所以,我的寶寶,你會沒事的,爸爸是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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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獻出五百毫升的血,再加上我強力調動沉睡的靈力,用‘醫’之術能為寶寶動手術,一個小時後,終於把垂死邊緣的寶寶拉了回來,看著螢幕上那條有力跳動的心電線平穩有序的跳著,我欣慰的笑了,而我卻是被兩個護士扶出手術室。
“軒轅,你怎麼啦?怎麼臉色那麼白?”守在手術室外走廊上的原照華很快走過來,從護士的手中扶住我,把我半摟半抱在他的懷裡,急切的問。
“因為與傷者符合的血液剛好醫院沒有了,所以,是他輸出五百毫升的血液之後還做了一個小時高強度的手術。如此的重傷者,僅一個小時的手術就救回,這是我見過最精彩最完美的手術。”其中一個四十幾歲的護士感動的說。
“謝謝妳的誇獎。”我靠著原照華的肩膀,淡淡的說,“傷者醒了,請不要把我說出去。”
“為什麼?”像是剛從護校畢業的小護士不解的問,眼中有著對醫院做法的痛心對我的不平與崇拜。
“這對妳們醫院好。”說完,我拍了拍原照華的手,“我們回去吧。”
原照華突然把我打橫抱起,眉毛皺了一下,說:“真輕。嗯,我是看你又是獻血又是為別人動手術的,所以,才好心的抱你出去。”
“那你可以揹我啊。”我抽著嘴角,不悅的說,不過也沒有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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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照華抱著我走出醫院的時候,我剛好看到老婆李幼琳眼睛紅紅,從一輛銀灰色的車上匆匆下來,然後一個看上去溫和的中年男子拉住了老婆的手,在她的耳邊輕聲安慰著,然後偎著中年男子一起往醫院簡陋的大門急切走去。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熾烈,進門前她回頭朝我看了一眼,看陌生人的眼神讓我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黯然的收回視線。
是呀,我現在只是她眼中的一個陌生人。
老婆本就比我大四歲,可是快五十歲的她看上去就如三十幾歲,成熟幹練、風韻猶存。那個中年男人,是她的誰呢?看他對老婆那麼的溫柔,應該是她的另一半的存在吧。
那,那個“我”去了哪裡呢?!已經消失了嗎?
石時,我好像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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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白天很短,天總是黑得早,才五點過,天就暗了,而且更冷。
本來可以早早回到寬城的,現在五點多了還在離寬城好幾十公里的小縣城。
原照華一手扶著我一邊放回手機,低頭對我說:“接我們車來了。小逸他們已經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