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搞清楚狀況了,退了兩步站好,雙目含淚的說:“醫生,真是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救救我老婆呀,她突然出血,救護車還沒有來,怎麼辦?醫生?”
我走到前面,說:“她在哪裡?”
男人飛快的抓起我的手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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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老婆被兩個好心的女人看護著,歪著身子坐在靠近大門的休息凳子上,她下面的褲子能看到一塊巴掌大的暗黑血跡,臉上是慌亂害怕的表情。
我忙蹲下,拿過她覆在小腹上的左手搭脈。
“祖光,幸光,你們去把車開過來,要快點送她去醫院。”
“好。你們兩個陪在這裡。”譚祖光對實光和戰光說完後就同幸光去開車了。
我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清補丹喂到女人的嘴裡,“水拿來。”男人忙遞過半支水。
我回頭瞪了男人一眼,怒道:“都出來這麼長時間了,你們還在這裡,我不是交待儘快送她去醫院的嗎?看我人小說話沒分量嗎?說,她怎麼就突然出血了?!”
男人瑟縮了一下,說:“醫生,我都聽你的話呢,只是老婆出站就說要去上廁所,我陪她上完廁所出來的時候,突然就說安檢出站口那裡在保安實戰演習,非常的精彩,很多人圍上去看,然後老婆就被一個跑去看熱鬧的人不小心撞倒了,當時說沒事,哪知那個人道完歉前腳剛走,接著我們倆個才想起已經三個月了;然後老婆就覺得肚子痛了起來……”
我抽搐著眉毛,哭笑不得,原來他們出事與我必然的關係,可是他們夫妻也太迷糊了吧?
“你們倆個可以再迷糊一點,那樣的話小孩子也不用還沒有出世就被自己的父母忘光了。”
“醫生,你意思是我們的孩子沒事?!”男人激動的雙手握住我的手,問。
“嗯,我給她吃了止血的藥,還是要去醫院觀察。怎麼說懷孕三個月是最危險的時期。要是你放心我的醫術的話,我可以開張保胎的藥方給你。”既然是我間接讓她受到傷害,那我就努力的去作出一點補償吧。
“嗯嗯嗯,我相信我相信,醫生,真的很謝謝你。”男人抬袖抹了一把眼角,說。
“老公?”女人輕輕的喚著男人,被汗水汗溼的額頭貼著凌亂的髮絲。
男人小心翼翼的扶著女人的身體,柔聲的說:“老婆,沒事了,醫生說只要去醫院觀察一下就好了。”
女人抬頭看著我勉強的扯出一絲感激的笑容,說:“謝謝你,醫生。請問您尊姓大名,我們沒有禮物送您,但至少要知道救了我們的人是什麼名字。”
“你們沒有必要知道。”我捏著鬢角的鏡框扶了扶,淡然的說。
看著從自動門走來的譚祖光和譚幸光,指著譚幸光對夫妻倆說:“他會送你們去醫院。”掏出紙笑龍飛鳳舞的寫下一張保胎藥方遞到男人的面前,“煎服,三日一次,上面都寫清明瞭。”
男人和女人被我突然的冷漠震得一下懵了,呆若木雞的望著我,不解。
男人慢慢回神,眼中閃過一抹難堪和惶恐,客套的扯了扯嘴角,說:“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如果醫生不想告訴我們名字也沒有關係,是我們太突兀了。”
我淡淡的看了他們夫妻倆一眼,轉身走到譚幸光的面前,說:“你們三個負責把他們送去醫院,知道嗎?”
三個男人不說話,冷著臉看著我。
“憑什麼我們三個都要聽你的話呀?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不是嗎?”最後,譚戰光這個機動警察隊的隊長開口說話了,冰冷的眼睛裡閃著興味的光芒。
“我現在肚子很餓,別惹火我,嗯?”我溫柔的在譚戰光嚴肅的臉上撫|摸了一下,用滴得出水的聲音輕柔的說,後面那個“嗯”還拖長成一個詭異的長調,似問更是威脅。
“小清,你怎麼一來就‘欺負’我的四個堂弟啊?”譚祖光輕輕的攬著我的肩膀,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似被我的話嚇住,而身姿更是筆挺、臉色也一瞬赤紅的三個男人。
“嗯?有嗎?我這不是在讓他們做好事嗎?”我勾著唇角輕笑,說。
三個男人瞪了譚祖光和我一眼,譚實光橫著眉毛說:“我們不跟小孩子記較。”然後紅著臉僵硬的轉身,示意男人抱起女人跟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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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家坐落在京城西邊的軍政區,佔了軍政區的十分之一;威武的大門兩側站著端槍的兩個衛兵,一道厚重的大門隔絕了普通人對其的好奇與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