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個個嘴巴都閉得跟蚌殼似的。接著就有人猜測,也許組建SDF…2後,南十字軍的人是填補SDF…1的缺了。可反駁的人也說RDF完全有能力擔負起SDF…1和SDF…2,根本不用其他人來做些什麼。也許是為了緩和和聯合政府的關係,才特意讓他們的嫡系——南十字軍參與的。那段時間,RDF裡對南十字軍的各種言論像滾開的油鍋,連瑞博都不幸被波及了——基於前南十字軍成員和麗莎…海因斯的未婚夫這雙重身份——他真是一個尷尬的人物。幸好,在路納,他學會了置身事外,避開閒言閒語的攻擊。同時也非常幸運,飛行員之間的友誼成長得很快,又異乎尋常的堅固,同一中隊的兄弟護著他,替他擋了不少麻煩——底特律一戰後,他被重新分派到麥克斯…斯特林手下。麥克斯幫了他不少,說真的,至少是看在麗莎的份上。瑞博並不為這難過,進飛行中隊是為了證明自己,並不像有些人諷刺的那樣,說他仰仗著未婚妻——他知道自己不是這樣,他知道麗莎知道他不是這樣,他知道凱特知道他不是這樣,就可以了。
凱特,那位陽光般燦爛的姑娘,每個星期都會準備好三明治。他一進餐廳,她就會主動替他送來,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灑脫開朗。
凱特,好姑娘。不知道你現在如何?但願一切都好。
“叮。”智慧機器人把他的三明治送過來。RDF的營區裡和麥克羅斯城一樣,有很多小型機器人做著簡單的工作,比如送餐的這個。它有八隻手,圓滾滾的,轉著圈滑過來,把其中一個托盤上的食物穩妥地放在他面前。“請用餐,先生!”
這個矮矮的小東西很討人喜歡,瑞博不由自主看著他微笑,回答他謝謝。它流暢地滑向另一邊,卻被一個突然竄出的人撞倒,嘩啦啦,東西翻了一地。那個人一邊比劃著手勢道歉,一邊沒停下腳步急匆匆地走了,留下機器人不知所措地在原地打轉。
一個念頭突然衝進瑞博的腦子裡,他也跟上去,想證實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
那個人,像是很久很久以前認識的。
每次妨礙到別人,都會把右手舉到鼻子邊上,拇指壓著尾指,豎起其他三個手指搖一搖,咧開嘴說“對不起”的那個文森。
火星基地裡,和他一起死裡逃生的文森。
瑞博在空曠的飛行員大樓前追上他,招呼道:“文森。”
那個人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停頓,還是繼續走著。
瑞博心裡一動,更大聲地叫:“嘿,文森,等等。”
那個人終於停下來,前後張望了下,然後瞅著瑞博說:“夥計,你認錯人了?”
“認錯了?”瑞博嘀咕了一句,的確,眼前人的似乎不是文森,但那走路的姿勢,精明中微微透著點狡黠的表情,真的很像,像得過分。
“對不起,夥計。”瑞博微微笑著說,同時,重複剛才看到的那個動作,右手舉到鼻子邊,豎起三根手指搖一搖。他垂下眼眸,卻偷偷向上瞟。那個人飄忽而過的眼神沒有被漏掉,瑞博心裡更肯定了一些。
“我已經太久沒有看到我那老朋友啦,似乎都有半個世紀那麼久了。”瑞博抬起頭,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眼前的人聽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變得讓我認不出來了?說真的,我掛念了他很多年……”
“我理解你的心情,夥計,不過說真的,我還有事,必須先走了。”那個人打斷瑞博的話。
“哦,對不起,你看我,耽誤你了。”瑞博說,“認識你很高興,格蘭特上尉。”他比了比對方軍裝上繡的名字。兩人相視一笑。
那名上尉說他認錯人了,也許未必。瑞博第一次覺得該相信自己的直覺。他想立刻去找麗莎,考慮了下,還是決定先確認某些事實更好。仔細看,其實他和文森很像,眼睛,嘴唇,還有耳朵——據說,一般人整容都不會特意去替耳朵整形。他向檔案室走去,那裡有可以連線公共資料檢索系統的終端,全部在編的RDF和南十字軍人員的檔案都公開。當年實行這個系統時,大家都發了不少牢騷,因為裡面包括了每個人的全息影像——很久以前,這是囚犯才有的待遇,他們是這麼抱怨的。現在,瑞博打心底裡感謝當初想出這個點子的人。
他進入公共系統,調出J…W…格蘭特上尉的資料,又從自己的資料庫裡找到當時麗莎給他的一份東西,裡面提到文森可能和火星基地事件有更多的直接關係。非常幸運,其中有一張很久以前不知從哪裡擷取的圖片,是所有基地人員的合影,十分湊巧,文森當時不知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