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相信那些你最愛的人。”
她有點迷惑地看著他。
“還有我。”他說,“不論你是不是在艦橋上盯著我,我都會盡心盡力的。”
“你是認真的?”
“當然。”
“我也完全當真了,瑞克。”她低下頭,開始吃那份攪拌在奶油中的紅色水果。
他安靜地看著她。她吃完之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好了,我們該回去了。”
在搭乘吊車的幾分鐘裡,湖上的冷風就迅速把酒氣吹散了。在SDF…1和居住著生命的這顆星球之間,似乎橫亙著某種難以跨越的距離。
過馬路時,一輛汽車飛速從他們面前駛過。他向司機做了一個示意減速的動作,並用另一隻手護住她。她不自覺地迅速向後退了一步,站住了。
“凌晨三點,這麼橫衝直撞真不害臊!”他說。
——其實,馬路對面就是分別的地方了。
“我給你叫一輛計程車,”他猶豫了,“你得回家好好睡覺。”
“你呢?”她脫口而出,但也馬上沉默了。
“麗莎,我得告訴你,”他說,眼裡空茫茫的,“上一次在湖邊,我本想用VF把你送回去的。”
“我在回家的路上看見你了!”她想,也許她就該這樣說出來;可是,她卻神色迷惑:“你的軍服落在公園長椅上了。”在她抬頭一瞥的時候,雲層裡曾拉過一道灰白的亮色,隨後是隆隆的風聲。
這時,一輛黃色的計程車駛了過來。
“還有,今後別一個人喝酒了。”他招手叫車時說,“打個電話,叫上我。”
“好的。”她看了他一眼。
“有事就打電話。”瑞克又叮囑到。
“好的,”她隔著車窗向他揮揮手,車子已經發動起來了,“謝謝你。”
計程車轉過了湖邊的彎道,揚起一陣輕煙細塵。(yeeder)
正文 第二十章 我是誰(上)
RDF總部就設在格羅佛湖中央的的SDF…1上。由於SDF…1破壞嚴重,無法負荷眾多變形戰鬥機的起降,整個作戰機群開始搬遷到了臨近的麥克羅斯機場。現在這裡是整個地球武裝的指揮中心——至少是名義上的,按規定南十字軍也應該是這個指揮部下轄的一個軍團。與地球重建初期不一樣的是,來往其中的很少再有全副武裝的作戰人員,倒是夾著公文包的各種後勤保障多出了不少。
指揮中心的大門不過就是一個簡單的崗哨而已。一個年輕的哨兵,穿著笨重的軍靴,上身是一件RDF制式的墨綠色軍服,外面套了一件雙排扣的深色厚呢子軍大衣。他的上臂上繡有一個醒目的“DD”標誌,這是小夥子最引以為傲的東西。“DD”是“Daedalus”的簡稱,代達羅斯營自從SDF…1誕生之日起,就一直跟隨著格羅佛將軍。他們是一群將軍最信任,最得力的勇士。當有人問起代達羅斯營和骷髏中隊誰更讓敵人聞風喪膽時,每一個代達羅斯勇士都會驕傲地告訴他:沒有我們,骷髏中隊不過就是一群被打散了的雛鳥!
不過現在穿在身上的冬裝和大號的“DD”標誌都沒有辦法讓這個年輕計程車兵暖和起來,凜冽刺骨的寒冷已經滲進了他的骨頭裡。
聖誕節越來越近了。
一個多小時裡,他不停地從崗哨一端走到另一端,兩隻手互相搓著凍麻的耳朵,腳後跟互相踢著。
“終於來了。”哨兵抬起頭來,遠遠地就給海因斯上校一個乾脆的軍禮。每次值晚班他總可以在六點一刻遇見這位RDF最著名的上校。六點一刻比規定的下班時間晚上45分鐘——她總是最後一個走出指揮中心的高階軍官。年輕的哨兵喜歡看見她,她還禮時總是一副自信的表情,職業型的微笑下面沒有其他軍官常見的偽善與傲慢。六點一刻總會讓他感到興奮,如果還可以碰見時不時在外邊等海因斯上校下班的瑞克…卡特上校,那就太棒了,他簡直就要迫不及待地趕回軍人俱樂部,向他的夥計們添油加醋地描繪今晚卡特上校是如何給海因斯上校披上大衣的。
“總之,她是一個可愛的女人。”不過今晚海因斯上校或許會讓他失望,走近了他才發現此刻的海因斯上校一臉憂心忡忡,還禮也是漫不經心地,這個樣子哪裡有半點那個職業幹練的海因斯的影子?“或許跟卡特上校吵了一架吧?”望著海因斯上校瘦弱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越來越深的夜色中,哨兵搖了搖頭。不過他很快就從這一絲擔憂中解脫了出來,開始琢磨這個聖誕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