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叔叔下午就來接我……”阿比沒有繼續說下去了,跟我相處久了,他好像也學會了掩飾,可惜他的表演太過拙劣了,——離別,本來就是一件令人傷心的事情,再燦爛的笑容也不可能遮蓋的住。
無視丫丫的白眼,我抬起完好的左手,輕輕的撫摸著阿比的小腦袋,估計他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我們了,但是比起與我們在一起逃避教會的追殺,安定的生活小男孩需要的。
“好了,好了,阿比不要打攪我們女生間的秘密談話……”不耐煩的丫丫粗暴的將阿比推出門。
“吉——再見了!”在被推出門的一瞬間,阿比使勁的向我揮揮手,又對著丫丫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轉身跑開。
意外的是,丫丫竟然沒有像往常那樣追上去教訓他,而是立在門口,默默的揮著小手向阿比道了個別。
“最後的離別總不能讓他哭著離開吧。”這是丫丫的解釋。
以自己的方式送走阿比,丫丫乾脆脫掉鞋子爬上我的床,靠在我肩膀上靜靜的聽我講起城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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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麗思•;曼切而特夫人靜靜的坐在書桌前,用自己修長的手指翻開一本老舊的日記本,落日的餘暉輕輕的灑在她堅毅的臉龐上,反射出溫柔的笑,如果此時有熟悉老太太的人在身旁,一定會驚訝於她的笑容,那是一種自然的隨和的,不加任何掩飾只屬於老人的和藹笑容。從不服老,一直對抗著命運的曼切而特夫人的臉上為什麼會露出這種笑容?
“吉這孩子,十六年了……真是的,已經十六年了都不回來看看我,要不是透過鷹眼術認出是這孩子,我恐怕是熬不到再見到他的那一天了吧……”沙麗思的自言自語幽怨而沙啞,含著一個老人對孩子的愛念,還有一絲抱怨。
二十年前因刺殺而同時失去了最愛的丈夫和兒子,原本溫柔賢惠的沙麗思承受住巨大的悲痛,抗起暴風城這個重重的擔子,以冷峻殘酷的態度,雷厲風行的作風保護著暴風城不受教會的侵蝕,成為世人皆知的冷酷鐵血的曼切而特夫人。
也正是這個原因,所有人都害怕這位冷酷的鐵血夫人,甚至有人看到曼切而特夫人那冷硬的臉會嚇得四肢發抖說不出話,與曼切而特夫人目光對視後會大病三天。
但是沒人有知道,鐵血的曼切而特夫人也有溫柔的一面,當然,那隻存在於她手中的日記本中……
XX年 九月二十五日(9。25對我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哦)
聖光教真是欺人太甚了,竟然想在暴風城的領地徵收什一稅!
以曼切而特的姓氏起誓,我沙麗思決不會讓他們得逞。儘管來吧,談判什麼的,我才不怕,肯特七世那個老頭子沒什麼了不起,他手上的聖騎士就是紙老虎。
不能示弱,如果我示弱了,手下那幫軟弱的文官根本頂不住聖光教的壓力,再累也要堅持住。可是這副擔子什麼時候才能卸下啊。
唉,今年我也五十歲了,為什麼沒有人能接替我的擔子呢?
對了,下午剛剛回到暴風城地域的時候搭救了一個躲避聖騎士追捕的聖光教叛徒,真有意思,肯特七世的聖光教也會有背叛者。哼,看來聖光也並不是最堅定的信仰。
至於那個聖光的背叛者,我很感興趣,不過今天時間不早了,等明天再去看看她。
XX年 九月二十六日
我喜歡那個叫吉的孩子。
雖然長的像女孩,但這孩子卻說自己是男生,這個暫且不提,不過他的性格蠻合我胃口。
敢作敢當,拿得起放得下,即使被剝奪了聖光也不沮喪,最讓我喜歡的是他不怕我,敢指著我的鼻子說我的表情太冷硬,說我目光太銳利,會嚇到人。
想起當時隨從那種害怕的要死的表情我就想笑,可惜堅持了這麼多年的嚴肅,我已經忘記了如何去笑。
這個孩子,我決定把他留在這裡,就算不能為我做事,偶爾給我解解悶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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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 九月二十七日
吉這孩子竟然想去獵人工會當獵人。
獵人是什麼東西!一群為了錢就能幹任何事情,出賣靈魂也無所謂的齷齪人。
我看中的孩子怎麼能做獵人?絕不答應。
也許是我太自信了,以為一個眼神就能嚇住他,讓他打消做獵人的想法。沒想到他竟然偷偷溜出城堡,去獵人工會註冊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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