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寒風中,我化了很濃的妝。第一次牽你的手啊,卻裝作老練的模樣。我等你說,等你說很漂亮。哦,真的,真的很想。
又一年的夜色中,你遮住星星的光,第一次吻我的臉啊,多少有些驚慌,你等我說,說我是你唯一的港。哦,真的,我真的很想。”
她的聲音低沉,歌詞卻全然埋沒在吉他的旋律裡。
寬敞的舞臺上,她的歌聲一路迴轉,夾雜著臺下的吵嚷,更顯得有些淒涼。
一段段旋律合著這略顯昏暗的空間,不斷傳遞出去····
安意邊低頭彈吉他,邊習慣性的在人群中來回巡視,其實,真正落入眼中的,卻是空蕩蕩地一片。
《七月》原是一部電影的插曲,是一首要用安靜的心去聆聽的歌。
安意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特別喜歡唱這首歌。
不在意歌詞的含義,只是淡淡的喜歡這首曲子的旋律。
唱這首歌的時候,安意心煩氣躁的情緒總能安靜下來,洗滌塵世的心靈。
腦中突然想起那個喧鬧的訂婚宴上的吻,安意心裡澀澀地發酸,他們現在應該過的很幸福吧!
“啊,這是···安意··安意的嗓音···”
已經喝的如爛泥般的人,聽到舞臺前傳來歌手唱歌的聲音。
這一刻,他身上突然迸發出一陣強大的氣勢,猛然站了起來。嚇了身邊人一跳。
“齊歿夙!你要死了!突然站起來,嚇死人了!”皇雪熠伸手想打他。
卻見站著的人,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後,又栽倒了下去。
發現他又醉死了過去,皇雪熠沒了發洩的物件,訕訕的縮回手。
“不過,這個女孩唱的還真不錯,比那些明星好多了!”
邊嘀咕著邊向身旁的人擠去。
原來是安意!
楚智宸推開再次粘上來的嬌軀。
再次將目光投向歌者,重新端詳片刻,嘴角吟著莫名的笑,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舞廳裡,最讓男人興奮的是什麼?
必然是女人無疑!
一位妖嬈邪魅的女人,卻唱出乾淨、純粹的嗓音。
無疑是舞廳男士趨之若鶩的物件。一時之間,整個舞臺騷動了!
“七月的無奈,我們儘量不去想,你說你的山,我說我的水鄉。七月的無奈,我們儘量不去講。哦,真的,也許真的很傻。”
在舞臺上,靜靜唱歌的安意,一時間怔忪的站了起來,竟然還能再見著他。她沒有想到。
舞廳不停變換閃爍的燈光,似乎靜止了下來,所有喧譁的聲響,都抽離的很遠。
他身上流動著微妙的既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這十幾步的距離,仿若隔著天涯與海角,突然靜止成一個消聲的氣場。
她一時失神。呆呆的立在那裡。連手中鬆開的吉他琴絃都沒有注意。
直到他走過來,在臺下笑著叫著她的名字,喊著加油。
她看著他的笑容,是她曾經熟悉的樣子。他們已經多久沒見了?
只有幾個月嗎?
為什麼她感覺像是過了很多年似地。
自從在上次訂婚宴上狼狽離開,安意以為這一生,都再也遇不見他了。
黎歌,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好在沒有薛佳人的身影,安意微不可見的鬆了口氣。
從二月到七月。從猝然死亡到意外新生,從青澀的學生到打榜歌手,經歷了那麼多事。多麼漫長而又短暫的時光。
數著時間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一個女孩在這物慾橫流的城市裡,苦苦地掙扎打拼,夜裡輾轉反側的時候,安意突然覺得好辛苦。
為了圓曾經的夢想,安意投入了全部的身心,卻屢次招到不公平待遇與打壓,這次竟然興師眾眾的推出了樂壇天后,來打壓她這麼一個小小的,名不見經傳的新人。
安意苦笑不已。
無論在人前,表現的多麼堅強,多麼不在意。安意依舊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
給自己找了千百個理由,去勸解自己不用在意。
卻無法抵制心中挫敗感地蔓延。
要知道,她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新人,兩世為人,卻仍然抵不過,別人的一世。
心中的苦悶,只能憋著,無法向別人傾訴。如此的種種,如何能讓安意心裡痛快起來。
還有這該死的天生嗓音缺陷,遲遲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