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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上了一個江湖的註腳。

江湖有刺客,這就是春秋戰國時江湖的精彩亮相。我們可以知道,那個鐵血和機謀交織成的時代,聯翩出現了專諸、要離、聶政等一干刺客。

江湖的風雨漸漸穿透了江山的風雲。於是,歷史將更加讓人心悸,鐵血成為了一個勾連古今的線索。

提及江湖,必然就會引出一個神采飛揚、豪情天縱的漢字。這個字在戰國集大成的法家人物韓非筆下是另一番面貌---俠以武犯禁。在韓非的觀念裡,有五種人是必須加以控制和打擊的,這就是他的五蠹說。俠之一字赫赫在列。

還記得年少的時候在村外小樹林裡讀武俠小說的經歷。如果是秋天的黃昏,必然有西風如虎,殘陽似血,孤零零的少年在暮色裡痴痴如醉。七零後的人多半有偷讀武俠小說的鬥智鬥勇的故事,之所以說鬥智鬥勇,那是因為一言難盡而又蕩氣迴腸的與老師的貓捉老鼠的遊戲。

俠客,飄逸的白衣,冷峻的面孔,如霜的長劍,似夢的煙雨,寂寞的老酒,惆悵的江湖,所有這一切成就了俠客的風一樣的豪情、水一樣的柔情和夢一樣的風情,也成就了無數少年的憧憬和遙望、沉醉和迷戀、神往和期待。

俠文化不獨是東方的千年衝動,也是西方的百代浪漫。不過東方的俠文化有濃濃的家國情結。這家國情結的一個註腳就是對於江山的關切和皈依。所以金庸的一句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令少不經事的我們怦然心動後血脈奔湧、肝膽開張。

我曾經發現一個很有趣的東西方關於俠文化的對比。中國的武俠小說,無論怎樣情海波瀾感天動地,但是一經事涉家國興衰事關江山社稷也會無條件的揮劍斷情,將偉大的家國情結髮揮到赴湯蹈火捨生取義的極致。而西方的英雄傳奇和遊俠小說就相對輕鬆和浪漫了,感情永遠是第一位的追求和選擇。達達尼央在三個火槍手裡只是為了佳人所託才開始了精彩而瀟灑的冒險。

這大約源自東西方大的文化底蘊。東方人的自由意識相對淡薄,而對於家國的責任觀念異常強大。是以,雖然是本該瀟灑脫俗的俠客也概莫能外。而西方人推崇自由,強調個人。是以,雪萊才會喊出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俱可拋。這種聲音,深受儒家修齊平治教育的炎黃子孫是不屑為之的。社會文化環境決定個人意識品質,此言不謬。

扯的有些遠了,還是言歸正傳,回到那個用鐵血與豪情打磨出來的漢字---俠上來吧。俠客是一個很古老的行當,雖然這個行當充滿了危險和挑戰,人們還是將心中的俠士情結涵養得神完氣足、歷久彌新。

刺客和俠客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俠的要求更高,成為一名俠客,條件很嚴苛。天生異稟,武藝高強,是一個相對不很重要的條件,只有敬畏生命、心絃蒼生、俠肝義膽、重然踐諾,才能成為俠客。這就是中華文化賦予俠的精神內涵。精神比什麼都重要,中華文化的命題就如此厚重。

手中無劍,無招勝有招,這些玄之又玄的武功其實在揭示著老子所說的道。道是艱深的,同時也是樸素的,有兩個關鍵詞,那就是有與無,勘破了有無,也便完成了對於道的初級探索。事實上,普天之下,古往今來,勘破了有無的人,能有幾例?

道家的樸素辯證法不僅統攝著那些俠客對絕頂武功的修煉,也細密地關照著俠客自身品質的涵養與砥礪。老子說治大國如烹小鮮,這種以無為成就無所不為的理想一般來說是關於江山與江湖最真切的互動機制。江山治亂對應的便是江湖的靜動。亂世出英雄,僅僅是這一句話就會驚得歷史悚然動容。

漢興之初,再高歌大風顯然不利於與民休息,不合時宜,所以那個時候崇尚黃老之道,無為而治,即便是心如蛇蠍的呂后在治國上堅持垂拱而治也絕不含糊。於是煌煌大漢在東方崛起,我們的民族也由於這個時代的榮光與驕傲而獲得了一個永久的名號。那個時代江湖有隱士,卻少有強梁。張良是個運籌帷幄的人物,而他的出場卻是很有遊俠的氣派。博浪沙擊中秦始皇副車的鐵錘,是張良採取江湖手段來震懾江山的一次驚豔的嘗試。

出自江湖最終迴歸江湖,在張良的人生軌跡上閃爍和逸動著道家思想的紅線。曾為帝王師,曾經虎帳談兵,張良最終選擇了蕭然而去,在無風無雨的江湖隱藏自己的生命精芒。這就很有俠士的風神和氣度了。比之張良,堪稱曠世戰神的韓信就等而下之了。血濺未央宮,生死兩婦人,韓信在兔死狗烹的宿命裡夏花般美麗了也凋謝了。

張良和韓信,可以從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