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悅從他舉動和口吻能感受到他惡劣心情,反手摸著他頭。
“怎麼回事?他們不是一直好好嗎?”
手指輕柔地一下一短刺刺髮間掃過,任由他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卻沒有推開他意思。
外人看來,白銘是無堅不摧強悍男人。但裴悅知道,撬開這男人堅硬外殼,卻是一顆柔軟心。對家人,他看得十分重,只是,冷漠個性使然,讓他把那份親情埋得極深極隱晦。
悶裴悅後頸好一會兒,白銘才抬起頭,床沿坐下,伸手把裴悅連人帶椅子拖了過來。
“這麼久了,我以為我爸會改變主意,但他堅持要我媽簽字。”
白銘趕到舊公寓時候,肖姒已經離婚協議書上籤上了大名。
白銘記憶裡,父母感情向來很好,老媽不算是頂好脾氣人,但老爸對她向來溺愛,兩人相互扶持著走過了幾十年風雨。裴悅再次消失那段時間裡,父母恩愛是白銘堅持等下去支撐。他相信,自己和裴悅,也能像父母一樣對彼此保持著幾十年不變心。
可現,曾經恩愛無比兩個人卻要離婚,白銘心中那座名叫婚姻美麗城堡,瞬間轟然倒塌。
裴悅輕輕把手環他背上兩人面對面緊緊擁抱著,“白叔只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給他些時間吧!”
裴悅雖然不太瞭解白瑞康,但卻覺得白銘很多地方應該都跟白瑞康很相似,他對肖姒應該是很信任很縱容吧,不然,這麼多年不會由著肖姒做了那麼多荒唐事卻不吭聲。
但一個人縱容,始終是有底線。特別像白瑞康這種剛正不阿、是非曲直分外分明男人,當肖姒所作所為越過了他所能容忍底線,他或許就會比旁人難接受和原諒肖姒過錯。
白銘推開她,握著她手,目光深邃望著她,“希望吧!”
這時他,只能暫且試著相信裴悅話。
“我覺得白叔應該還是很愛姒姨,白叔要離,姒姨可以追啊!又沒有人規定離了不能復婚,沒有人規定女人不能倒追男人。”
這些話,裴悅當然不會當面對肖姒說,肖姒不是普通女人,自己能想到,她肯定也能想到。
白銘眼裡漸漸有了暖意,繃緊臉部終於放鬆了一些,唇角揚了起來。
“也對!”抬手,揉了揉裴悅頭。
“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去看看冰箱裡有什麼,幫你煮點吃。”
白銘點點頭,鬆開裴悅手,裴悅站起來走到門前拉開房門,門外站著抬起手想要敲門胡欣。
“媽……”裴悅以為她要來給自己和白銘上思想課,開口想要制止。
胡欣卻不看她,側身歪頭朝她身後白銘說道。
“小銘,你沒吃飯吧?我熱了些飯菜,你出來吃。”
“……”裴悅想說老媽偏心,白銘已經走了過來,“謝謝欣姨,辛苦了。”
兩人間對話聽著有點客氣,但卻透著濃濃如母子般親情。一年前,老媽不也恨不得把白銘分屍大卸八塊?現,還不是放下成見和睦相處?
對於白瑞康和肖姒事情,裴悅始終抱著極樂觀態度。
而白銘,不知是吃飽了飯精神足了,還是因為裴悅剛才那番安撫話起了作用,吃完飯回來時,眉宇間那抹疲憊已消,整個人重煥發著亮眼神采。
反手關上門男人朝裴悅走過來,大概是吃完飯不好意思勞煩岳母自己順便把碗筷也洗了,外套脫了隨手搭客廳沙發上,灰襯衣袖子卷至手肘,領口釦子開了三個,蜜色結實胸肌燈光下若隱若現,修長有力長腿裹黑色修身西褲內,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賁張雄性荷爾蒙。
裴悅直勾勾地望著愈走愈近他,情不自禁嚥了一口口水。
白銘勾起唇,湊過來她微張唇上啃了一口,未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直起身抬手開始解襯衣釦子。
裴悅愣愣地望著他越露越多胸膛,喉間發熱再次吞嚥了一下,隱隱開始期待接下來可能發生事。
豈料,白銘麻利地把襯衣釦子全解開之後,卻像沒看到裴悅迫切,優雅地轉身邁向浴室。
“我去洗個澡!”
浴室門,裴悅眼前“嘭”地關上。
裴悅恨不得眼睛能噴火,把那扇礙眼門燒掉。
平時聰明女人,應驗了胡欣話,只要一碰著白銘腦子就塞滿草,完全沒有識破那個頂著小帳篷進了浴室男人其實是玩欲擒故縱把戲。
心裡暗暗唾棄男人不解風情裴悅,狠狠地咬咬牙,埋頭繼續處理檔案。
只不過,隔音效果普通浴室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