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悅在心裡翻白眼,我在你眼裡就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我餓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餓就會渾身無力頭暈眼花,不就靠一下嘛,難道你想我直接摔地裡去?”
裴悅死都不肯承認,自己看到白銘那噴火的表情時,除了頭大和無奈之外,確實也有那麼一丁點的類似報復的痛快。
裴悅這樣的辯解,哪能讓妒火中燒的白銘釋懷?
只不過,生氣歸生氣,老婆大人不經餓這事他倒是記得很清楚,車子這時正好停紅燈,雖是鼓著一肚氣,卻還是反手從後座拿了平時為兒子準備的牛奶和餅乾,細心地把吸管插好遞給裴悅。
“先把這喝了!”仍是惡狠狠的口吻,動作也極為粗魯,就差沒把整盒牛奶摔裴悅臉上。
裴悅自知理虧自然不好去計較他惡劣的態度,況且她是真的餓了,當然,沒餓到暈的地步。她接過牛奶咬著吸管,手裡緊接著又被塞了一塊撕了包裝的餅乾。
看著裴悅垂下眼簾專心喝牛奶的模樣,白銘深深吸了一口氣。
“裴悅,我警告你,以後別再跟趙文濤這樣拉拉扯扯的,我心臟受不了!”
白銘惡聲惡氣的說道,本是被火氣和醋意憋得心口發痛喉嚨噴火,偏偏卻狠不下心來教訓眼前的女人,自知窩囊,卻又無計可施。
“嗯,市長大人,我以後會注意的……”
裴悅咬著吸管乖乖地點頭,對上白銘半怒半寵的眼神,伸手在他胸膛上順了幾下氣,並極快地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算是安撫,也算是賄賂。
白銘輕嘆一口氣,一臉不知該拿她怎麼辦的無奈表情,坐直身子之後,心裡實在還是憋得難受,把手伸出去在她頭上使勁揉了幾下,以發洩心裡的憋屈和醋意。
揉完之後,怔怔的看一下自己的手,上面隱約還留著她髮絲的清香和微溫,再次地,輕輕嘆了一口氣。
對她,他是罵不忍心,打不捨得,他能做的最大發洩,大概只能做到這步了!
“你也餓了吧?把這吃了。”裴悅趁著他怔忡的瞬間把手裡的餅乾塞到他嘴邊。
他斜眼瞟她一眼,對上她溢滿關懷的眼眸,本打算死抿的嘴不爭氣地張開,把餅乾吃到嘴裡,心裡那股惡氣難平,鬼使神差地咬著她來不及收回的手指。
裴悅任由他咬著手指,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活脫一個待宰羔羊的模樣。被她無辜且可憐地看著,白銘縱是有銅牙鐵齒都使不上勁,只用舌尖在她的指腹舔了幾下,放開她。
這個**意味十分明顯的舉動,讓裴悅的心猛地漏跳了半拍。雖早已知曉這男人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道貌岸然,但大白天且在這樣人來車往的大馬路上被調戲,還是大大超出裴悅對白銘固有的印象。
悻悻地收回手,“白銘,你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白銘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斜眼看著她揚起唇角別有深意地說道。
“是個男人都會!”
見裴悅不作聲,修長的手伸過去捏著她下巴挑起她的臉,故意輕佻地問。
“怎麼?裴律師想要告我性騷擾麼?”墨黑的眼眸裡閃著明亮刺眼的笑意。
裴悅白他一眼,拔開他的手。
“告!告到你傾家蕩產為止。”
白銘無所謂地聳聳肩,“那點錢,你喜歡就拿去好了。”
只要能無休止地騷擾她一輩子,那點錢的代價算得了什麼?
裴悅想說什麼反駁他,可一想到他之前還在吃醋的事,現在他似乎把那事暫時忘了,便不再吭聲,別開臉望著車窗外。因為她終於發現,每次跟這男人討論這類問題,等同給自己挖坑。而且,這坑一次比一次挖得深,挖完之後,自己還要傻傻地掩上土。
車子在十字路口轉了個方向,前面巷口轉進去便是那家家常菜館。這下,裴悅又開始擔心呆會兩個男人一起吃飯不知又會鬧出些什麼亂子,正想著要如何應對的時候,電話恰好在這時響了起來,一看來電,是趙文濤。
“文濤,我們快到了,你到了?”
她看著他上計程車,按她對他的瞭解,他應該是自己坐計程車去菜館。
“小悅,不好意思,總部有點事急需我回去處理,我現在要馬上趕去機場,今天這頓飯是吃不成了,幫我跟白銘說聲抱歉,我下次回來再請你們吃飯賠罪。”
“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下次你回來我們再約吧。”
裴悅掛了電話,雖是帶著可惜的口吻,但心裡卻是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