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她當年必定是恨死了自己,絕不會把這枚戒指留下來。
“嗯!沒扔!”
裴悅點點頭。
“為什麼?”白銘很少流淚,但這個時候,他居然覺得鼻子發酸眼眶發熱。
裴悅咬咬唇,“不捨得!”
對白銘來說,裴悅是他身上割捨不了的一部分。
對裴悅來說,又何嘗不是?
在那幾年孤獨被“背叛”的日子裡,她一次次地看著這枚戒指想起送戒指的男人,照舊一次次地把心刺得鮮血淋漓,卻仍舊捨不得把這戒指扔掉。
因為,這枚戒指,承載並見證了她與他多年的感情,要狠心扔掉,談何容易?
白銘說不出話來,只低頭,輕輕地,在她額上印上小心的一吻。
裴悅輕輕推開他,把手掌舉到他眼皮底下。
“嗯?!”白銘不太明白她在暗示什麼。
“幫我戴上去啊!傻瓜!”
裴悅嘴角帶笑,難得一次看見這麼傻氣的白銘,若不是眼前的氣氛不合適,她絕對會好好地嘲笑他一番,以報他之前總愛叫她傻瓜之仇。
白銘對她的稱呼不甚在意,甚至,覺得她這一聲“傻瓜”叫得相當的悅耳,不像是嘲笑,反倒更像是愛稱。
伸手握著她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把那枚戒指重新戴到她的無名指上。他低著頭,目光落在她的指間。
買這戒指的時候,她才十五歲,現在,她三十二歲。十七年的時間,可以令許多人或事變得面目全非,但戒指戴在她手上,尺寸依舊十分合適,不松,也不緊。
就好像他跟她,無論經過了多少年月,始終,都是對方最合適的那個人!
“小悅,其實,這枚戒指充其量只能算是訂情戒指。”
聽白銘話裡的意思,終究是要再去買兩枚結婚戒指才肯罷休。
裴悅把手從他手上抽出來藏到背後,她卻不知,她這舉動極為孩子氣,小包子怕別人搶他的玩具時,也是像她現在一樣,用手死攥著,藏到身後。
“白銘,對我來說,這枚戒指就是結婚戒指。”
她小心地藏著手,似是怕白銘會把剛剛戴上去的戒指搶回去一樣。
對裴悅來說,當初接受了這枚戒指,就等同把自己的心正式交託給這個男人。交出去的心,如同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
白銘看著裴悅執拗如孩童的表情,心裡好笑,之前的種種自我懷疑和擔心便消減了一些。心情好轉,看著眼前的美人,男人不由得又想做壞事了。
“好吧,不買就不買,我聽你的!”說著,摟著裴悅朝浴室走去。
裴悅這段日子被這男人人強行拐帶過幾次,頓生警覺,雙腿下蹲想要賴著不走。
“白銘,你幹嘛?我已經洗過澡了!”
“老婆,我的傷口有點痛!”白銘用略帶沙啞的疲倦嗓音說道。
好吧,即使明知這不過又是男人拐帶的一種藉口,裴悅還是認命地跟著男人進了浴室。
幾分鐘後,男人坐在浴缸邊上,裴悅則帶著沾滿泡泡的沐浴球幫他洗著寬厚的背部。
“小悅……”
“嗯?!”裴悅低著頭,擦得很用力很認真,好像她擦的不是背部,而是滿是油漬的廚房牆壁一樣。
白銘皮糙肉厚,倒也不介意她這種近乎報復式的服務,手朝後一摸,十分準確地搭在她彈性的TUN部。
“你會不會怪我不解風情?”
裴悅手停了下來,認真想了一下。
“會!”
這回答,還真是無情!身上像是被她撒了一把螞蟻,這下在身上亂爬亂咬,又痛又癢,難受得得要命。
白銘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比如我以後會改,或者我以後會注意之類的懺悔話,但又覺得這樣的話好小白,聽著一點誠意都沒有。
就在他苦苦思索要如何表明自己勇於改過的決心時,身後那雙手又開始在他背上用力擦了起來。
“不過,懂得風情的,肯定不是我的那個白銘了!”
裴悅說得很認真,她愛的男人,本來就是個不解風情卻專情的男人。若突然變得油腔滑調整天把愛啊小心肝這類肉麻話掛在口邊,她肯定會忍不住要帶他去精神病院瞧瞧。
“小悅,你這是損我?”白銘無奈地嘆一口氣,她損人的段數真是越來越高了。
“不,是在表揚你!”裴悅說得無比認真。
她真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