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這事跟鄺非同有關?”
白銘點點頭,見爺爺一臉困惑,遂將當年裴文斌受賄事件說了,又把早些天鄺非同威脅裴悅的事跟爺爺說了個大概。
老人聽完,陷入了沉思當中,良久,才問白銘。
“你爸那邊沒有進展?”
白爺爺這個假設,其實也是裴悅心裡的想法。按白銘的說法,紀檢的事,只是為了拖延時間才跟對方耗著,現在調查尚在繼續,是不是說明,白瑞康那邊蒐集的證據還不夠充分?
白銘搖搖頭,“不是,當年的事,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鄺非同所為。不過,我爸和我都認為,這些年鄺非同政績顯赫,單是這項年代久遠的罪名,不足以把他拉下馬,我們正在尋找近些年的證據,鄺非同這人相當老奸巨猾,要抓他的小辮子真不容易。”
裴悅和白爺爺都不作聲,突然之間,裴悅腦內顯過一個人的名字,猶豫了一會,她還是決定說出來。
“白銘,我有個同學,在這件事上可能能幫到我們。不過,這事可能會牽連到飛躍……”
白爺爺眼裡閃過不可置信,白銘眼裡,卻是異常平靜。“他是誰?”
“俞靖。”
裴悅說出這個名字時,在場兩個男人眼裡同時抹過驚訝。
“他是你同學?”
從這兩男人的反應來看,他們對俞靖這個人並不陌生。而從白銘的口吻中聽得出來,白銘對俞靖,似乎是有些瞭解的。
“嗯。”裴悅點點頭。
“真的只是同學?”白銘的眼裡充滿探究。
“真的只是同學!”裴悅再次肯定地點點頭。
說起俞靖這個人,不知情的人眼裡,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文職官員,但知情的人都知道,俞靖這個人,是反貪局裡一個狠角色。
他行事怪異,不合群,但卻有著犀利的直覺及別人無法理解知曉的手段。誰也不知道他那些精準致命的情報從哪裡來,有人猜測,他有一幫專為他賣命的混跡各界的精英線人,也有人說,他本身是一條首尾皆不見的神龍亦即駭客,能隨意潛伏到別人的電腦系統內隨心所欲地獲取他想要的資料。
“你怎麼知道鄺非同的事會牽連到飛躍?”白銘靜靜地問了一句,仿是,他一早已經知道鄺非同跟飛躍有所牽連似的。
裴悅把當年自己為著想保護白銘而求助俞靖幫忙調查鄺非同的事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下,白銘再次沉默。
片刻之後,他抬眼望望老人。
“爺爺,我決定接受小悅的提議,你認為呢?”
鄺非同並非普通官員,為免打草驚蛇,白瑞康不可能像對普通官員那樣立案調查。而俞靖那個人又有點古怪,不屬他經手的案子,一般他絕不去招惹,像白瑞康這樣私下調查的案子,他更不可能會去接觸。
現在裴悅這個建議,從理智上分析,確實是目前最好的辦法。若果裴悅真的能請得動此人,說不定真能取得些突破的進展也不一定。
白爺爺沉吟了一會,也點點頭。“嗯,小悅,那就麻煩你了。”
裴悅想了一下,當機立斷道。“我一會找找他,如果需要,我飛一趟京城,讓白叔跟他見個面。”
一方面,裴悅並不想跟俞靖有過多的接觸,另一方面,白瑞康肯定比她更瞭解,什麼樣的資料才能徹底將鄺非同扳倒。
雖然裴悅很擔心白銘的傷勢,要她現在離開有點為難,但在場三個人都很清楚,鄺非同現在是跟白家掐上了,這人一日不解決,將後患無窮。
這邊的事說得差不多,院長領著幾個專家醫生外加一大箱急救用的藥品趕了過來。經專業的醫生細緻檢查過,確認白銘非常好運一刀從兩要肋骨間挺插進去,沒傷著筋骨也沒傷著臟腑。
醫生給白銘重新處理了一下傷口,打了支防破傷風的針。裴悅見白銘安頓得差不多了,拿了電話走到隔壁,給俞靖拔了個電話。
她跟俞靖還和以前一樣,不常聯絡,但默契一直在。俞靖聽完她的話,靜默了一下,問。
“白銘跟你是什麼關係?”
跟白銘的關係,裴悅沒想過要瞞誰,也沒想過要瞞俞靖。
“他現在是我丈夫。”
電話那邊再次陷入沉默,片刻之後,俞靖又問,“他是你兒子的親生爸爸?”
幾個跟裴悅關係好的同學,都是知道白羿愷小朋友的存在的。
“嗯。”裴悅應得很快。
對方似是在認真考慮,在捱過幾十秒的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