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貌,此刻依舊,頭攙雜銀白的發卻覺得這個人沒有什麼生氣,但還活著。
阿姨疑惑地說,有什麼問題?他還活得很好。
她怕,這個男人瞞著阿姨,因為三隻眼背後的靠山一倒,跟著被吃吧。
她也認定他還活著。因為她記得,最後一刻。在小陶無法置信的目光下,她終於收住自己停不了的食慾。
可是,現在,他連近在身邊的鈴聲都沒有聽見,連有人進房來都沒有察覺,他必須以這樣的虛弱待上多久呢?一年?二年?還是永遠都無法恢復?
睫毛溼答答地,甚至有些水淹她的大眼睛。他是為三隻眼,並不是為一個微不足道的柯嬌嬌,可是,她的眼睛就是無法離開他。
她努力維持不眨眼,放下揹包,小心翼冀地蹲在他的面前。
『大陶?』她輕輕喊著。
他沒回應。
她的聲音略大了點。『薛重陶,是我,柯……三隻眼。』
那睫毛動了動,細長的眼終幹揚開來。
一分二十秒,他的動作還真慢。她正好也忍不住了,眼皮一眨,蓄在眼底的水滴就這樣滑了出來。
他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她,黑溜溜的眼眸似乎在說:神經病,你哭什麼哭?
她自言自語著:『我哪哭了。』是誰神經?依他壞嘴的程度,不趁機會嘲笑她才怪。
他是連張嘴說話的生氣都沒有了吧。
指腹輕輕碰到他嘴,他警覺並費力地避開。
她立刻收手,改而明目張膽握住他的手。
細密的視線一直停在她的面上,催促著她與他正視。
她偏偏不看他,反而把玩起他的手指。
這二夭,我一直在回憶,明明小陶送我回來前跟我說了什麼,我就是記不起來……一直看見你的臉,我才想起,他對我說的話。』她沙啞道。
她終於對上他的眼,眼底藏著詭異的神采。
『小陶說,我很好吃心。』她一字一語清楚地說著。
他聞言,還來不及反應,或者,該說他根本無力反應,就看見這個丫頭餓虎撲羊了。她力道拿捏不穩,竟然把他當柱子一樣撞,他聽見他的背脊撞擊到床側,痛感還來不及蔓延,又見她用力吻了上來。
這丫頭幹什麼……
柔軟的女體塞進他的懷裡,他驚覺不對勁,接著,這丫頭又試著蛇吻,想把他如蚌殼的嘴撬開。
細緻的掌心整個捂住他的鼻子。一報還一報!
他眯起兇狠的眼。
她的大眸毫不退縮地瞪著他。
『……』蠢蛋!
這丫頭,跟個蠢蛋沒有兩樣了!
第六章
用力撲倒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封住他的鼻,制住他的四肢!
敢那樣對她!未經她的同意竟敢那樣對她!
她可是有備而來。
在火車裡她可是吃了二個鐵路便當,養精蓄銳就用在這一刻,要壓制一個大男人,她已有心理準備要拳打腳踢,甚至她還偷帶電擊棒……
是沒錯啦,她是出拳了啦,也跟這男人快結成麻花辮了,但根本來不及拿出電擊棒,他有沒有這麼弱啊……
從頭到尾,她的拳頭還沒有使出三分力,他就被打趴了,她一壓他就垮了,讓她懷疑她身下的男人其實纖細柔軟到偏女人的地步。
『你有病啊!』他厲聲罵道。
她被人抓起丟到床上,她的身體還自動彈了二下勒。
她感覺床鋪一角沉了下去,接著,男人的身體跟著倒在她的身邊。
『丫頭說話啊!』他喘著氣。
說話這麼有勁,她可以放心,閉目睡覺了。
『丫頭!』
『……吵死人……我還在啦……』她氣息虛弱趴著回覆。
確認她還能說話,薛重陶開炮了:『你有病還是活夠了!如果我沒有及時收手,你知不知道你的下場?平常你已經夠蠢了,現在是怎樣?蠢到讓人有找?』
『……』那麼那個存心賠自己命報恩的人,是不是蠢到都倒賠了?
她很想反譏,但她想,好女不與嘴壞陶鬥。看看她現在虛弱的樣子,萬一激怒他,天知道他會怎麼凌虐她!
『丫頭!』
那聲音,似乎一直在逼她說話。她累得打不開眼,只得嘆道:
『我是誰啊?雖然我只有高中畢業,但我學習的是幾千年的精華教育啊,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