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到死都沒有見過媽媽一面,哪怕是照片。
“她的名字叫做劉月,我們包辦婚姻過來的。”蘇建業回憶起來曾經的故事,嘴角終於露出了點笑容,於是臉上的皺紋也就更加的明顯了。
這一晚上他們就坐在這裡絮叨,從劉月一直講到了蘇淺笑。
“是她媽媽臨走前讓我保證以後不要告訴笑笑這些事情,也是她說,將來一定要找一個對笑笑好的媽媽。我沒有做到,我很抱歉。”
蘇淺笑沉默以對,其實她的爸爸並沒有錯,如果一個枕邊人,偽裝了二十多年,那麼任誰也看不透的。
更何況,文婉那個女人一開始並未有過那些野心的。
“或許是茜茜越來越不真氣,或許是她沒有生出一個兒子來。”蘇建業似乎明白她在想什麼,開門見山的說道,“才讓她做了這種事情。”
蘇淺笑再一次的震驚了。
難道她的爸爸已經知道了?
對了,要是不知道的話,也不會鬧到離婚這個地步。
可是……明明知道了……為什麼不採取……
“這是一個家啊。”蘇建業的聲音從昏黃的燈光中穿過,顯得那麼無奈和痛苦,“她們都是我的孩子啊,茜茜也是我的孩子,笑笑也是我的孩子。文婉也跟了我一輩子,我的家啊……”
老人矇住了眼睛,但是蘇淺笑還是看到了他流下的淚水。
家,多麼溫馨的字眼,卻在這個時候成為心裡最大的負擔。
屋子裡靜悄悄的,這個村莊裡的舊房子裡沒有電腦沒有手機,只有一臺很久很久的電視機,也很久沒有開過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老管家站在了門口,“老爺,該休息了。”
蘇建業這才擦了一把眼淚,起身深深的凝視著蘇淺笑,說道:“姑且就當陪伴我這個老頭子幾天吧。”
蘇淺笑就這麼住下了,這一住就是一個星期,每天早上起床陪著蘇建業去散步,吃早餐,澆花除草,管家年紀也大了,蘇淺笑就幫襯著一起做飯,晚飯後一起去村子裡散步,蘇建業在這裡的親戚大多都疏遠了,不認識了,介紹起來就說蘇淺笑是自己的女兒,蘇淺笑心裡暖暖的。
以另外的身份來當一個女兒也未嘗不好。
蘇淺笑畢竟不能在這裡住下去,有一次蘇建業問起她將來的打算,她說正在猶豫是不是要出國去深造,蘇建業很是贊同,還再三勸她一定要趁著年輕多出去走走。
蘇建業來這裡也是來散心的,他其實也不過剛剛六十歲,現在的六十歲根本不算老,所以他是繼續打算回去經營自己的家業的。
蘇淺笑回市裡的那一天,蘇建業打電話讓他的司機來接,蘇淺笑走了幾步,忽然回過身來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爸爸。
蘇建業拍了拍她的脊背,笑著說:“爸爸等你回來。”
這些日子,蘇建業總是這麼叫她,心照不宣的,蘇淺笑不知道她的父親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還是僅僅將她當作了一個替代。
但是,這都已經無所謂了。真的假的,在這種時候已經沒有了分辨的必要。
蘇淺笑前腳回去了,樑子繁後腳就知道了,因為報紙那版面上赫然寫著——蘇氏地產老闆離婚之謎。
底下附了一張蘇建業和蘇淺笑擁抱的照片。
他都能氣笑了。
一把摔了報紙。
好在報紙寫的還算靠譜,說什麼是因為蘇建業有了個私生女,因為聽到了兩個人之間的稱呼。
文婉和蘇茜茜在家裡也同樣看到了新聞,文婉是認識梁小昭的,蘇茜茜就更不用說了,蘇茜茜木著一張臉,滿臉都是恨意,臉拉的老長,“她搶走了我的第一名,現在又來搶我的爸爸,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文婉看著女兒崩潰的樣子,心中一動,對蘇茜茜說道:“茜茜,你去你爸爸那裡一趟,幫媽媽求求情。”
蘇茜茜根本不知道自己爸媽離婚到底是為了什麼,也根本不知道文婉做了什麼事情,她只恨恨道:“爸爸一定是在外面有了女人,媽媽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不如我們先去找那個女人算賬!”
文婉搖頭,她上次就僱了私人偵探,也沒調查出來有哪個女人和蘇建業有關係,雖然私底下蘇建業的確也和幾個女人拉扯不清,但那些個文婉都是清楚的。根本不會殃及她的地位。
也不知道怎麼了,如今盼望的就是茜茜能夠讓蘇建業心軟一點。
她皺起眉頭,尋思會不會是害死蘇淺笑的事情暴露了,但又覺得不像,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