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街角處,那個人還沒有出現。
她嘆了一口氣。
戴著手套的手抓住行李箱的拉桿,再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麻煩去機場”蘇青用英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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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冷軒風趕到蘇青家時,看見一個四十歲左右,肥胖的英國女人正在清潔屋子。
眼看昨天蘇青幫他畫的卡通畫就要被她揉進垃圾筐,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將畫奪了回來。
女人被嚇了一跳:“你這是幹什麼?”
“蘇青呢?原來住在這裡的女孩呢?”
“你是說LECHEE?她剛剛退了房子,去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
沮喪、失落和憤怒代替了前一秒的興奮。
又一次,她不告而別地逃離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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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
冷子俊百無聊賴地在街上走著。
冬日的陽光和煦地照在他身上,濃密的頭髮、藍色的運動裝,NIKI的運動鞋,這一切都讓他顯得更陽光。
他在自家的商業大廈裡開了一家律師稅務所,招了十幾名律師和一名秘書,不再寄人籬下,他的秘書是剛畢業不久的女大學生,有著和蘇青一樣的長髮,散下來時,從後面看上去和蘇青差不多。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在眾多應聘者中挑選了她。
閒暇時分,他喜歡出去逛街,逛公園,逛廣場。他不參與冷氏的一切商業活動,所以不必擔心自己的容貌會登上八卦報紙上的一隅。
他不喜歡去夜店,也不喜歡喝酒,唯一喝的最多的那次是蘇青拒絕跟他走。
他頹廢了好久,之後,便將這份感情埋進心底。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人民廣場。
噴泉在音樂節奏中狂舞,風箏被孩子們放上了天空,彩色的氣球點綴著歡樂的氣息,時不時有一家三口或者情侶牽著手幸福地從他眼前走過。坐在廣場邊的石凳上,他常常陷入暇想:當自己結了婚有了孩子,一家三口也這樣其樂融融地生活。
想到最後,他便會下結論:自己是居家型男人。
而蘇青,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他的視線的。
她站著,面對他,又背對著陽光,陽光從她身邊繞過,形成一層光暈。
映得冷子俊幾乎睜不開眼睛,好幾次都以為這是幻覺。
她在朝他笑。
怔了好久之後,冷子俊才從自己的恍惚中醒過來,確定眼前的人就是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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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大王裡。
蘇青和冷子俊都要了熱豆漿,一邊喝一邊聊。
“這三年,你去了哪裡?”他很認真的問,彷彿她走了很久很久。
兩人面前的豆漿冒著熱氣。
“倫敦。”她輕描淡寫地答道,就像自己去的只是一個很近很普通的地方,而且沒有去很久。
“那……這三年你過得怎麼樣?”
“還好。”她微微地笑笑。
本來,他有很多話想跟她說,想跟她說說自己三年來的情況,想說自己還想跟她繼續發展,如果她願意的話。
可是,她雲淡風輕的語氣就像一把犀利的剪刀,把他的話都扼殺在喉嚨裡。
從她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她不關心自己三年來過得怎麼樣,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在想她。
失望中,她總算問了一句:“最近過得好嗎?”
這是一句開放性的問題,答案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通常要看問問題的人想了解的程度。
“還行!”他的回答只用了兩個字。
果然,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最後,冷子俊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這些年身邊有人嗎?”
蘇青怔了片刻,最後弄清楚他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男朋友,心想子俊真的是很傳統憨厚的一個人,居然可以用知青那一代的方式來問問題。
同時也覺得他很可愛。
她搖搖頭。
“那……我們……”
沒等他說完,蘇青就再次搖了搖頭。
她的乾脆,讓冷子俊再次陷入失望和尷尬的境地中。
談話中止,兩人均沉默。
“子俊,快過年了,有什麼節目嗎?”是蘇青先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