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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了李奶奶的小花盆兒栽了進去。

大雨已經把它們根部原本的泥土沖刷得差不多了,能不能活成還是個問題。

這兩天你什麼都不吃,勉強喝一點兒小米煮的白粥。

你一醒過來就又開始急著問我風信子的事。

我告訴你已經栽好了,今天雨過天晴,太陽很好,在陽臺享受日光浴。

而你堅持要看看。

我說花盆不乾淨,不可以拿到床上來。

你就掀被子下床,踉踉蹌蹌要去陽臺。

我只好依了你,把你扶回床上,去陽臺拿花盆。

風信子顯然沒那麼頑強,(炫)經(書)歷(網)了狂風暴雨的洗禮,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活下來。

它們看上去蔫蔫的,無法知曉死活。

你堅持說還沒有死,泥土鬆軟而有水分,證明它們在呼吸。

你叫我把它們放在你房間的窗臺,要隨時隨地看著。

你整日魂不守舍地盯著風信子,執著的眼神讓我感到害怕。

最後一片常春藤葉。

我不可避免地把你和那個傻瓜瓊西聯絡起來,你不會也把風信子當成生命的最後寄託了吧。

你看到我憂鬱的眼神,忽然咧嘴笑了,彷彿是猜到了我的愚蠢想法,你竟然愜意地抖了下身子,把雙手背到後腦勺,朝著我撇嘴笑。

“我已經燒退了,死不了。”

被遺忘了三天多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發出類似百米地下埃及古墓中傳來的翁鳴。

真難以想象,我的手機有多麼小強,在雨水中浸泡那麼久,除了失去正常聲音之外,一切功能照舊。

是個陌生的號碼,但應該在本市。

“喂,您好。”

對方很久沒有回話。

我等得手都舉麻了,最終決定結束通話,低沉的聲音卻在這時候響起。

“把手機給她。”

???

“什麼?”

“把手機給她!”

聲音依舊低沉,但卻高了一倍,不知是否因為嗓音沙啞,飆到高處便破了音。

也許是幻覺,我竟然覺得這聲音在哪兒聽過。

“給我吧。”

你不知什麼時候撐著桌子下來,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握在手裡,卻不立刻放到耳邊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好幾聲連續不斷的“喂”,又急又粗。

你忽然皺眉,右臂甩了出去。

“喂,我的手機!”

樓下是一片泥沼,可憐我的手機都還沒聽到聲響,就殉於你的手下。

儘管我第一時間跑到樓下撿起,三樓到一樓的距離畢竟不是蓋的。

果然碎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