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話呢?”他再次皺眉望向我。
我扯出一個笑意,“等車呢,下雪,車總不來。對了,剛剛忘記恭喜你了……”
“難道你以為我想要你的恭喜嗎?難道你以為,我還會謝你?”苗述望著前方,不像是跟我說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我將臉轉向另一邊,“奶奶應該很高興吧?”
他“嗯”了一聲,沒有言語。
“是啊,她一直盼著抱曾孫呢……”我開始自言自語。
之後,是死灰般的寂靜,真的無話可說,於是,我開啟車門打算離開。
就在這時,苗述突然拉住我的手臂,“餘勝男,我最後一次問你,你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信我說的?”
我回頭望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我們曾經那麼的親密過,我也曾經那樣的幸福過,可是眼下,他將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渡過餘下的時光,而我們都將變成彼此生命中的匆匆過客。可是我又不禁在想,如果當時,我能信任他,現在,是不是又不一樣了呢?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他不也是一點都未爭取便已經挽起了別人的手,看來,我真的把自已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想得太重。
我摳開他固定在我手臂的手指,“過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而且全都不記得了,所以,現在,你結你的婚,我過我的平凡日子,再見……”
我開門下車,這一回,他沒有再追我,我也沒有再回頭。
回到家裡,我大病了一聲,像是病入膏肓,卻又不知道病在哪裡,總之,我在家裡躺了三天,清醒之後第一時間去找老闆娘辭職。
老闆娘用他精湛的演技跟我哭訴:“勝男啊勝男,我待你不薄啊,你怎麼能如此狠心地待我,你的良心哪,去了哪裡啊?啊啊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而且人家就是點名要你做啊?啊啊……”
於是,我挺著快要虛脫的身體敬業地為那個人操辦起了婚事。
期間,苗述沒有出現,我一直跟那位魏小姐單獨聯絡。慶幸的是這位公主沒有公主病,沒有稀奇古怪的設想,沒有亂七八糟的要求,只要是我的建議她都說好。
最後,我很有職業道德地漫天要價,然後她也點頭。
還真是一個好客戶。
“你跟他是不是在一起過?”婚期將近,魏小姐突然跟我談起了心,我甚為惶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望著眼前這個嬌小柔和的小女人,不管從內在外在,她都可以把我從街這頭甩到街那頭,眼下,我甚至是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或者我對苗述曾經傾注在我身上的感情,連我自已都不敢確定。
“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他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垂下頭,其實壓根不知道自已在說什麼。
郭小姐溫和地笑了笑,“我懂了……”
她懂什麼,我沒有搞懂,只是他們大婚的那一天,我真的還是縮回了烏龜殼裡。我差一點跪在地上哀求老闆娘,我說我頭疼腳疼屁股疼哪都疼,總之我不能去現場。
其實我是真的沒有勇氣去看著他挽著另一個女人走進婚禮的紅地毯,我擔心我會陰暗,會不那麼大氣,會忍不住詛咒他們,所以我不能出現,無論如何都不能。
只是那天老闆娘的臉色很臭,大有一副如果我不去便跟我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不僅如此,老闆娘還發話,公司所有員工都要去,新員工去學習細節,老員工總結,然後回來開大會。
我真的快哭了,劉曉雅知道其中緣由,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悄悄勸我,“都過去的事情了,你看人家那麼大方都不介意讓你去策劃了,你要是不出現,人家更以為你對他餘情未了……難道,你真的餘情未了?”
“你滾蛋……”
劉曉雅上前攬在我肩頭,“你一定得去,而且還得面帶笑容、大方得體,然後真誠的祝福他們,從此以後,你就解脫了,該找男人找男人,該嫁人嫁人,你說是不是啊?”
那天,劉曉雅為了給我找回信心,還特意精心地為我化了個淡妝。等我換好公司的制服之後,我還依然不知道自已有沒有勇氣踏進婚禮的現場。
只是這些都不容我思考,我跟同事們便被公司的車子統一打包送到了現場。
有錢人的婚禮就是兩字:燒錢。
男方背景硬朗,女主也不差,所以,這是一場盛大的婚禮。
到達現場之後,我第一眼看到了苗顯令跟姚麗珍夫婦。
“苗先生好,苗太太好……”我深吸了口氣,硬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