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傲對上對離殤一點好處也沒有。

“哎……”

費默青鬱悶的猛灌酒，喜憂參半的說道：“流年，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真的沒有太大的把握，因為離殤從昏迷成為植物人開始，不是簡單的創傷導致，而是一大部分原因來自心理暗示。”

“恩？”穆流年尾音挑高，俊挺的眉峰越皺越緊，這個訊息顯然不是好訊息。

看穆流年不出聲，費默青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知道離殤有多固執和偏激，當初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花了多久的時間才開啟她的心門這還用我說麼？先不說到底和郭子傲之間到底發生什麼，光是她處心積慮的尋死，就代表她心裡有著不願接受的事情存在，我們不知道病結在哪裡，你讓我怎麼做？”

離殤現在的反應症狀，類似一種自我催眠的精神強迫症，導致大腦一直傳遞給周身神經進行自我扼殺，因為思想極為固執和絕決，才會出現就算有先進的醫療裝置和藥品提供，依舊能讓身體排斥藥物的吸收，導致她越來越瘦、越來越虛弱，瘦的快跟紙人差不多，並且身體反射出機能下降的現象。1

就像現在很多不孕不育的女人渴望得到孩子，身體會出現懷孕的現象、例如嘔吐、噁心、肚子日益漸大，整個身體呈現懷孕的症狀，但是本身卻沒有懷孕，醫學上管這叫“假性懷孕”。

離殤現在的情況和“假性懷孕”的理論是一樣的，都是透過心理因素導致，想攻破太難了，尤其她現在還是不死不活的植物人，就算想開導心理也無用武之地。

“默青，我想聽些有效果的建議。”

沉吟片刻，穆流年眉目溢滿認真與嚴肅，好看的俊容雖說勾魂奪魄，但卻因為聽到我費默青的話語而鍍上一層黯然，讓他多了一絲頹唐與憂鬱。

費默青怔然了一下，隨後思索許久沉聲說道：“我觀察了很久，每當我和離殤說起你的時候，她都有所回應，所以我想你是讓離殤甦醒的關鍵，但是……”

下面的話費默青沒有道破，穆流年卻是明白。

因為離殤的有所回應並不見得是好訊息，也可能是他帶給離殤極大的創傷，是以才會刺激儀器有反應，如果好的方面想便是離殤對穆流年念念不忘，所以聽到他的聲音或者是名字會刺激她醒來。但也有另一種可能，那便是穆流年在離殤心裡是一塊永難癒合的瘡疤，只會加速離殤的死亡和永遠沉睡，讓病情更加惡化。

這種機率各佔一半的方法，用得好皆大歡喜，用的不好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郭子傲對離殤的佔有慾有多強，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如果離殤真因為用錯方法死了，那個腦子裡只有一個安莫殤的男人，絕對會死咬著穆流年，加上離殤為郭子傲生了一個女兒，他絕對會極端的屠/光穆家所有人才會消氣。

再者，穆流年明知離殤選擇郭子傲以後，聽聞她病危昏迷不醒都是趕來，可見離殤在他心裡的重量如何，要是真有個萬一，恐怕不瘋也會一蹶不振。

總之，治療莫離殤對費默青來說是一個次比較艱難的抉擇，有希望不治會得到好友的怨恨，治了萬一弄巧成拙，也會失去一個意氣風發的好友。

“呵呵，給我一點考慮時間。”落寞一笑，穆流年背影蕭索走出費默青的辦公室。

夜色撩人，星光燦爛，晚風夾雜著涼意吹的樹梢沙沙作響。

買了一束小皺菊，穆流年推開病房門，昏黃的燈光將他映的極為失落，他將花插進花瓶裡，然後開啟窗戶通通風。

來到窗前，月光灑落在莫離殤的臉上，穆流年眼中恍惚了一下，霎時想起兩人初遇的情景，那時她沉在水中，纖弱而美麗，水光將她的美烘托的十分誘人。

他當時故意逗弄她，惹得離殤敢怒不敢言，她卻又聰明的懂得挑釁自己，並營造出兩人微妙而曖昧的關係，繼而保護了自己的純真美好。

只是昔日再美，那曼妙俏麗的少女卻再也不肯睜開眼，甜甜的囑咐他別太晚處理檔案，不會佯裝怒氣的跟他說：“穆流年，我討厭包辦了妻子的活，卻不得到妻子的福利！”

更加不會在和他鬥氣，做出他討厭吃卻異常美味的飯菜，也不會俏皮的買一打情趣內庫放在他的櫃子裡，向他索要“家用”。

太多太多美好讓人懷念的記憶，多的穆流年不敢回想，他怕回想太多會流淚，流淚意味著他和離殤真的沒有希望，所以只是愛戀的親吻她熟睡而消瘦的面頰，手掌握緊了她枯瘦的手，一遍遍低喃：“我的離殤……”

原來，貪心是要受懲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