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和姐夫放心,我知道該如何做的。”
“君侯,夫人,外廳之中,安內侍和趙行首過來辭行了。”管事在門外稟告道。
周憲想著阿久要走,實在有些不捨。
“我去歲冬天給你做了兩身衣裳,應該還合身。記著好生照料自己,有什麼事情,給我和君侯來信知道嗎?”
阿久眼中酸澀,但是終須一別,忍著不捨,對著周憲拜了拜,有看了眼被奶孃抱出來的豐哥,便出了門,往前院而去了。
“娥皇,別太難過了,總有見面的時候的。何況有娘娘的看顧,沒有什麼事情的。”郭榮看周憲難過的神色,低聲勸道。
周憲看著不知道世事的兒子,嘆道:“我知道的,你快些去前廳吧,都在等著你呢。”
郭榮摸了摸周憲的臉頰,又看了眼兒子,對著一邊的鄭媽媽點了下頭,這才離開。
懷中的孩子也許感受道母親的情緒很低落,不停的拱著頭,哼哼著。
“豐哥這是怎麼了?餓了嗎?還是尿溼了?”周憲的心神放在了兒子身上了,剛才的消沉消失了大半。
一邊的鄭媽媽心中一鬆,若是夫人一天都悶悶不樂的,君侯回來,自然要怪這些個伺候的人了。
“見過君侯。”安林和一眾汴梁來的人見郭榮進廳,忙起身行禮道。
“諸位不用多禮,請坐。”郭榮在主位上落座,對著眾人客氣道。目光掃過趙匡胤,平靜的移開。
而趙匡胤感到一陣涼意,心中不解,頭低得更低了。
安林恭敬道:“我等奉陛下旨意來君侯來賀小公子滿月,如今事情已了,自當該回汴梁去了,現在特地來向君侯辭行的。”
郭榮點點頭:“辛苦諸位了!安總管乃是禁宮得力之人,眾位禁軍兄弟也是有職在身的,所以我也不多留大家了。”
眾人紛紛道不敢,阿久也在其中,隨著眾人恭敬的叩頭行禮後才隨著管家去了。
開封城大內皇宮禁中中樞門下政事堂,除了王竣、李谷、範質三位相公,就是一向極少入宮議事的馮道也在坐。
曹彬見了四人恭敬跪叩道:“卑職鎮寧軍左廂都校曹彬,參見馮相公、王相公、範相公、李相公!”
王竣看了一眼許久不上朝的馮道,心中不大高興。四相之間,馮道的地位在自己之上,而因為和皇帝的關係,自己一向穩穩壓著範質和李谷一頭。今日自己被匆匆召來政事堂,才知道是澶州來人了。他眼中帶有深意笑問道:“曹彬,太原侯到底是何等要事,要四相齊聚來議事?”
範質一向看不慣王竣居功攬權之舉,沉聲道:“秀峰兄,馮令公還未說話呢。而且今日之事,實在是事關重大,而非太原侯下屬故意生事。”
馮道卻像是沒有聽見兩人的爭吵話語,之事眯著眼,半睡半醒的。
王竣見馮道這樣,對著範質冷哼一聲,心中暗道馮道這個老傢伙,何時說過什麼話?卻是看向曹彬問道:“太原侯遣你來汴梁到底是何事?”
曹彬像是沒有察覺相公們間的衝突,徑直將澶州邊兵卒截到慕容彥超往北漢派遣信使之事說了,末了還將慕容彥超的親筆書信遞上。
王竣一聽事關軍國大事,性急地接過書信,看完後臉色大變:“慕容彥超要反了……”
範質和李谷也忙將書信看了。
“此事須得快快報於陛下知曉,等慕容逆賊搶得先機,就糟糕了。”
馮道此時蔡睜開眼睛,聽了事情原委,起身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去覲見陛下吧。”
四人這才出了政事堂,曹彬心想,此事總算報了上去,陛下和相公們自由定奪的,他也算是將君侯交代的任務給完成了。
當天,汴梁天子的旨意經過中樞諸相們的署名後下發,侍衛步軍都指揮使曹英(即曹威)為兗州四面行營都部署,以齊州(今山東濟南)防禦使史彥超為副部署,以皇城使向訓為都監,以陳州防禦使藥元福為行營馬步都監,出兵討伐慕容彥超。①一時間,汴梁城內形勢大緊。
郭榮則一心治理好澶州諸事的同事,緊緊看著汴梁城的各種變故以及東面戰場的訊息。
“君侯,如今已過一月有餘,朝廷的大軍卻始終未能攻克兗州,看來接下來,陛下定要再派遣人往東面戰場督戰。”王敏眼中金光閃過,看著長桌之上的行軍圖道。
郭榮點頭道:“若是下個月曹英等人再無成果,陛下一定會有所動的。我們這邊平日裡如何往汴梁走動的,此時還是如何,太過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