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周憲感受到頸脖間郭榮的喟嘆之聲。“是不是很累?這次回家了,要多注意身體,晚間我們大半時間都進秘境歇息好了。”周憲看著郭榮眉眼間的倦色,柔聲道。
郭榮並非真正的壯年,內裡的靈魂看盡三百年的滄桑,重活一世雖然能儘可能的改變前世之遺憾,但是做起來卻總是少了前世的激情……
“好,我也想多多陪陪你,這秘境裡的花開花謝又錯過了許多季了。”
周憲彎眼一笑,扯下他身上那件已經鬆鬆垮垮的中衣。右腿之間豁然纏著白布!“還說沒有受傷?這是什麼?”
郭榮撫著周憲的皺起的柳眉,看著她眼中既薄怒且痛惜的目光,輕嘆著將周憲攬入了懷裡,低聲道:“在攻城時,被亂矢不小心射到的,傷口不深,如今已經好得差不了。真的不打緊,親兵侍衛們很快就將軍醫傳到了,不過是流了一點血罷了……”
“莫非你還想受什麼重傷不成?我和豐哥還有寧哥怎麼辦?”周憲眼中有了眼淚。
“怎麼會?好不容易偷來的一世,哪裡就這樣丟了?好了,別哭了,下次若是我才受一丁點的傷,我就答應你就不再親自上陣督戰了,好不好?”
周憲知道郭榮能這樣保證已經是很難得了,但還是有些氣不順,想到那幾日的提心吊膽,咬著唇一把將郭榮推進了湖中。
水花四濺後,郭榮從水中冒出了頭,笑看著周憲道;“不生氣了吧?”
惹得周憲就使勁地瞪了他兩眼。
郭榮看著那如水的眼波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嫵媚,心中一熱,快步向前一步,伸手就將周憲拉下了水。
“混蛋,一會兒出去這衣服怎麼說?”周憲從水中被郭榮保住,伸出手使勁兒捶了一下郭榮,抬起頭睨了一眼郭榮,誰知和郭榮的眼光相接後,就沉溺在那飽含了各種情緒的眼眸之中,就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來時,紅唇已經被另一干燥而灼熱氣息給封住了,整個身體被那堅實的臂膀微微摟起,牢牢地捆進了溫暖的懷中。在那灼熱的氣息下,滿溢思念找到了出口,她覺得自己幾乎窒息在那比火滾燙的熱情中。
等到郭榮饜足送開周憲的時候,她常常的吸了幾口氣,低頭才發覺身上的衣物都散開了,抬眼橫了郭榮一眼,眼眸間流轉的嫵媚更是媚人。
郭榮只覺得心裡和身體的火都起來了,只是想到外間還等著他們一起去用飯的阿久和孩子們,無奈嘆了口氣,又抱著周憲使勁親了好一會兒,才道:“真想晚上快點到……”
周憲聞言,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也不敢用力,抓著他的胳膊咬了一下才道:“不知羞的混蛋!快轉過身去,我給你擦背……寧哥這孩子一餓了,吃得就更多了,我真擔心他越來越胖了……”
郭榮斜靠在湖邊的石邊,含笑聽著周憲絮絮叨叨地說話,娶妻如此,比之自己高登九五之位還讓自己高興呢……
待周憲給郭榮擦好後背,禁不住他的堅持,被他壓著任他也伺候了自己“洗”了一回。大手在背上、肩頭、胸前……處處流連,周憲整個人都要燒了起來,心中又是羞又是氣惱,這個混蛋,何時這般不正經了?
好不容易洗完了澡,周憲進秘境的衣服全都不可以再穿了,幸好竹屋臥房中放著幾件袍子,周憲挑了一件看著還行得穿上,就和郭榮擁在一起,說起了這幾個月的事情。
郭榮躊躇了片刻,還是告訴了周憲阿久回去了一趟金陵周府的事情。
周憲聽到父親周宗說那句“次女已經在保大八年去世了”的話後,臉上露出了幾分痛苦和釋然。她轉頭看著郭榮道:“這一世是我不孝,父親這樣做並沒有錯。他雖然不再當我是女兒,但是我不能不當他是父親,以後我會常常祈求上天保佑他,壽福綿延……”
“你能這樣想,我也就放心了。若是大周盡取江南時,周公尚在,也不是不能認的,到時候我會想辦法的……”
周憲沒有做聲,前世之時,父親在交泰元年就過世了,母親也在趙宋滅南唐的前三年就過世了,不甘心的愛的恨的,都煙消雲散了,只餘自己……若不是郭榮,那些不甘和怨恨定不會消失……想到這裡,周憲將頭深深地埋進了郭榮的懷中。不管如何,在當年自己逃離南唐的那刻起,這一世,自己只是郭榮的妻子。
“好了,外間的差不多過了三炷香了,我們出去吧。”周憲不再感嘆,摸了摸郭榮的短鬚。心中卻想著,男子為什麼要蓄鬚呢?親起來扎得肌膚都紅了……
郭榮點點頭,同周憲一起出了秘境。郭榮穿上了一邊長榻之上擺放整齊的衣物,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