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他是男人,他是個佔有慾很強的男人,他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哪怕有一絲一毫的機會脫離他的掌控。無論是身體,還是情感的背離,都是可以讓他陷入瘋狂的無法忍受。
嚴雨站在原地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去廚房煮了一杯咖啡,回到書房開啟計算機。今天早上都沒有等到艾默回來,他已經把工作做了緊急的安排,幾乎準備好了要去報警,做好心理建設面對任何可能的意外。可是艾默在電話那一頭生龍活虎的,讓他的思緒坍塌整個混亂。艾默只要還沒有走進家門,現在就算他回去公司恐怕也無法安心工作,他估計自己躺在床上也睡不安穩。
嚴雨開啟Firefox想查查公司的Email,瀏覽器卻開啟了因為非正常關機儲存下來的最後一個網頁。二十四寸的LCD螢幕正中,靜立著一個男人的身影。
嚴雨見過他學生時期的照片,所以一眼認了出來。他就是那個一直以來漂浮在他和艾默中間的淡淡的影子,任經年。
。
後續事情處理比艾默料想的複雜很多。不知道為什麼,口供錄了兩遍,然後又被帶去醫院重新仔細驗了傷。複述經歷過的那恐怖的幾分鐘對於艾默來說,突然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這可能也是人本身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自動過濾任何可能引起不安和動盪的情緒。也或者是艾默自己的個性使然,她只要能不去想就不願意去想那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受到的驚嚇與侮辱。可是心中還是有片千年冰山一樣的涼寒深深駐紮。她是個外表堅韌的女人,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似乎無力可摧毀她的淡定。但是她不是神仙,她也是個人,一個女人,她也有脆弱的一面。艾默已經習慣了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無論是學業,生活,工作,婚姻。當然,愛情除外。雖然也不過只是那一次,已經摺磨了她一生。
脫光了衣服站在醫生面前,艾默感覺那注視著自己後背的目光也不怎麼友善。一個酒醉夜歸的女人,還是個拿著外國護照的歸國女子,似乎自身的作風問題更容易讓人產生懷疑。大部分的人還是如此的刻板印象,似乎國外回來的就一定會放蕩不羈生活糜爛。就算現在海龜海帶滿地,彷彿只是讓這個印象更深而已。她不否認在異國他鄉,那些孤獨的靈魂對於任何一個溫暖的所在,都帶著一種飛蛾撲火的絕望與悲壯。但是現在的國人似乎在這方面根本毫不承讓。
終於折騰完了已經是下午。艾默沒有在外面吃東西就直接回了家。現在這一刻,相對於口腹之慾,她更加渴望一個溫暖的懷抱和寵膩的語言可以安撫她承受的驚恐和內心的頹然。這就是家存在的意義,一個避風的港灣,一個等待傷口癒合的角落。那裡應該有一個可以時刻包容和支援你的人,在任何你需要的時刻,擁抱你的脆弱。
艾默開啟家門,嚴雨就站在門廳,面無表情,身體僵直。他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那裡多久了。他看著那扇大門,數著心跳,等待著艾默的身影在下一刻出現。他腦海裡閃過各種各樣的情景,想著怎麼開口和她講第一句話。只覺得內心狂暴而又委屈。可是真的聽見那門鎖響起的一?那,這個在商場裡跌打沉浮了那麼多年的男子,內心中卻像個孤單的小孩子終於等到了父母歸家一樣的想要哭泣。
艾默把包往地上一扔,二話不說撲了上去抱住自己的男人,在他胸口輕輕磨蹭。很快,艾默就感覺到了嚴雨的冷漠,他的手臂垂在身側,而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把她圈在懷裡。她仰起臉,對上嚴雨冷冰冰的眼神。
“寶貝,生氣了?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她抬起手放在耳邊,“我發誓,我以後去哪裡都會先給你打電話報備。”
嚴雨低頭俯視這個仰著臉,一臉抱歉表情的小女子。他從她進屋的第一眼就發現,她身上穿著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衣物。因為研究室的工作並不過分要求著裝,艾默平時的打扮一向比較休閒,輕鬆,偶爾很中性。就算出席聚會,她也是很大氣莊重的裝扮。他很少看到她穿這樣溫柔嫵媚的小女人的衣服。顯得她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讓人憐惜的感覺。
她到底是為了誰如此精心裝扮。為了那個人麼?心中有暗湧翻滾,胸口腫脹憋悶。偏偏臉上沒顯露一絲情緒。他默默的推開她,緩緩轉身。
7月6日:誤會
嚴雨默默的推開艾默,轉過身向廚房走去,故意忽略她臉上濃濃的歉意。他知道自己面對她那雙大眼睛突撒突撒的看著自己,就一準兒會心軟。但是,這一次她真的是搞得太過分了。他很生氣,很受傷,很憋火,所以他必須明確表明自己的態度。
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