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孜贏知道父母挺喜歡陳唯濤,回到家後老老實實地招供,滿足他們的好奇心。了了一樁大心事,感覺輕鬆了好多。至於同居的問題,就等爸媽回美國前再談吧。
搬回家住之後,他們一家也理所當然地走親訪友,其他事情孫孜贏也就暫擱一邊。而喜訊偏偏都是這種時候傳來的。早上剛準備和爸媽一起出門,陳唯濤就來了電話,說張曉咪終於肯配合了。這天大的好訊息幾乎就等於孫孜贏的那個案子有結果了。他們商量了幾天,如果小婉的事情實在無法處理,那至少也要幫張曉咪翻案,揪出幕後黑手。
雖然不夠盡善盡美,但怎麼說也算有了個結果。
第二天孫孜贏向父母告了假,獨自前往小婉的墓地。今天是她的忌日。特意挑在下午,和兩位老人避開,不知為何,她想單獨看看小婉。
十一月的天氣已經不暖了,更何況在郊區的墓園。大風搖曳著樹枝,落葉也飄落了滿地。孫孜贏帶了一束波斯菊,來到碑前,看到地上燒盡的香燭和冥紙,恭敬地把花放在墓前。小婉和她爸爸長眠於此,碑上的照片笑容依舊可愛。
孫孜贏沒有哭,千言萬語都用思緒傳達給了在天上的孩子,希望她在天之靈能幫助大家找到證據。
不知站了多久,身側的一聲呼喚拉回了她的思緒。
“孜贏!”
就算不回頭,她也知道是範宇。轉身看向他,臉上沒有出乎意料的表情,她甚至是有些刻意等待他來的。
“你……回來了。”
其實他想問,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嗯,你也來看小婉啊。”
說著站開身,讓範宇把帶來的花放下。看著他鞠躬致敬,孫孜贏心情有些複雜。
“孜贏,我……對不起。”
“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小婉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原諒我。”還有肖苒,雖然範宇不能說。
“你並沒有對不起我什麼,這句話你還是自己跟小婉說吧。”
“孜贏,其實我——”
孫孜贏舉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淺淺一笑:“在故人面前說謊是不敬的哦!如果你想說的不是真心話,也不是實情,那就不要說出來。”
範宇果然不再言語。他知道,除了真相,孫孜贏什麼都不想聽。
“本來這件事情不應該跟你說,但是看在你還記得小婉,就當我是提醒你一下吧。我們現在已經有足夠的人證物證讓警方調查肖苒恐嚇襲擊我的事情,可能已經著手調查了吧。而她的作案目的是什麼我相信你比誰都清楚。大家朋友一場,我希望你早作打算,畢竟就算我的事情處理好了,小婉依然死得不明不白。今天既然我們都能出現在這裡,可見都是念著小女孩當年叫我們一聲哥哥姐姐。我不想去猜測你緘默的理由,但是站在她面前,請你捫心自問你應該做什麼選擇。”
說得夠多了,孫孜贏話中讓他棄暗投明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越過他,準備離開。擦肩而過的時候,說了句:“先走了,再見。”
範宇在那裡站了很久很久,他該怎麼做?
晚上臨睡前,孫孜贏收到了一條他發來的簡訊。
“明天晚上有空的話,想和你們談談,請邀請你朋友們一起。”
她立刻把訊息轉發給其他人,第二天下午,所有的人都自發放下手上的工作聚集在陳唯濤家。
“為什麼範宇會突然這麼說?”
夏苡芩提出了大家一致的疑惑,孫孜贏則聳肩,對答案早有準備。
“我去拜祭小婉的時候遇到他,聊了幾句。”
陳唯濤一聽皺了眉頭。
“怎麼都沒聽你提起?”
“最近你們都忙,昨天是小婉的忌日,所以我去看看她。正巧範宇也去了。”
“所以你覺得他這次會是想給我們提供證詞或者證據嗎?”
“可能性很大,否則也不可能把我們都叫去。我相信他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希望如此。”
晚上他們約在了一家高階餐廳的包房,一行人進去的時候範宇已經在裡面了。大家打了招呼坐下後,範宇也沒多說閒話,直奔主題。
“我今天找你們出來,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就開門見山的說吧,孜贏昨天和我談過,事情隔了兩年多了,我覺得我不應該繼續隱瞞。”
“首先我必須坦誠,小婉手術的失敗並不算是意外。因為這個手術就如孜贏所說,因為我們技術不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