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檢的時候東方煜一直面無表情,似乎不願意說話,更像是吃了什麼僵硬的藥物,連眼睛都不願意眨動一下。
飛機上我一直都握著東方煜的手,想要給他一點溫暖,可東方煜卻始終是面無表情的那張臉,雙眼注視著前方,不說話也沒有反應的樣子。
下了飛機我看著將我摟在懷裡的東方煜,竟有一種看見了他的心在流血的感覺。
那時候才知道,原來男人不肯流眼淚是因為在心在流著血。
本以為東方煜會帶著我直接回去法國,可要人沒想到的是東方煜竟然帶著我回去了東方家,不但是回去了東方家,當天還住了下來。
只是那天的晚上東方煜卻在我睡著了之後起來了,感覺到身邊的人輕輕的動了一下,我就知道東方煜是想要離開。
其實早就知道東方煜沒有睡著,所以才也跟著一直沒有睡。
輕輕起身的東方煜抬起手給我把被子蓋好,拿了件外套直接離開了房間,走起路來雖然是很輕,可是開門關門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
透過漆黑的房間我看著關上的房間門,聽著門口漸漸遠了的腳步才坐起來,起身我去了房間的外面,結果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在樓下看到了一個人面朝著門口靜坐著的東方煜。
東方煜的身上陪著一件衣服,雙腿交疊著坐在樓下的沙發上,雙手交握在一起……
我看向樓下的時候東方煜就是這個樣子,而我站在樓上二十幾分鍾,東方煜就沒有改變過姿勢。
我站了很久東方煜都沒有發現我,一個人靜坐在無人的沙發上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
又站了一會我就回去了,關上了房門去了床上。
我也心疼東方煜,也想要過去抱抱他,說些安慰的話給他,只是我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深夜的時候東方煜才推開房門回來,上了床上將我用力的摟在了懷裡,在耳邊告訴我:“疼!”
我突然的一陣僵硬,快速的轉上將東方煜摟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一刻心裡佈滿的瘡痍,卻流出了甘甜的淚水。
他終於願意跟我吐露心扉了,終於願意把他的憂傷分給我一點了。
我緊緊的摟著東方煜的身體,東方煜用力的將我抱住了,鋼鐵般的雙臂幾欲要人窒息,那種痛要人窒息,卻嚐到了甘甜的味道。
他就像是一條蛇狠狠的將我盤緊,要將我置於死地一樣,我仰起頭用力的呼吸,卻不肯放開他,仍舊用力的抱緊他,直到他的痛慢慢的變淡,等著他將我慢慢的放開。
只是放開後的那一霎那,他的身體粗暴的就如野獸一樣,來的那麼的突然,那麼的暴躁,甚至不願意給我一點喘氣的機會……
第一次看見他忘我的像一隻兇殘的野獸,可怕的面目猙獰,明明就還是他,卻要我疼的都在哭喊……
他終於是累了,累的睡在了身旁,而臥早已經不知道自己還是活著的了。
可看著睡在懷裡的他,我的心卻踏實了!
吃力的轉身將他摟在懷裡,他將臉貼在我的胸口上,我不禁笑了。
或許這才是真的他,才是那個記憶裡的鐺鐺。
脾氣壞,暴躁的那個鐺鐺!
身上有些疼,可有他在我就覺得這一切都不痛了!
我很久才睡著,回憶了很久記憶裡的事情,很多都是關於小時候他打架的事情,就連平時不怎麼想起的一些事情都想起來了。
記得他總是給我講他上學時候的事情,說他喜歡打架,喜歡看著別人給他打的鼻青臉腫的樣子。
以前我都沒有留意這些話,而今天我竟然一股腦的都想了起來,連他動手打了孤兒院裡的那個小朋友我都想了起來。
我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想著記憶裡的那些事情,身上的痛就不痛了,但是我還是被他的手弄疼了,突然的睜開眼睛醒了。
眼前的一幕我有點吃驚,大清早他手裡拿著消毒用的雙氧水和棉籤,正在給我處理身上被他咬破的地方,因為疼我輕輕的瑟縮著。
他突然的抬起頭看著我,緊緊的皺著眉毛,好像多不高興,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雙眼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我看,看得我渾身都有些不自然。
“不不疼了!”我向後縮了縮,打算起來,他卻一把將我按住了,冷冷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說。
我突然的很安靜,看著他慢慢的轉開了臉,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他的手有些輕顫,手裡的雙氧